张和平一见又上了脾气,后悔不该听信盛万楼的鬼话,骂道:“你这呆子真是不可救药,不单人能认错,连地方你都没找对,别说是集体排练,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盛万楼也是一脸的疑惑,山坡上的舞台离这里不过二百多米的距离,有人没人,一目了然。虽然没见到人,这地方自己肯定不会记错,因此他口气很硬:“不可能,算这回我来过三次了,这地方这么好找,断然不会认错。”他手指着那座舞台说:“你看那就是她们演戏的台子。”
面对舞台,张和平一时无语,是呀,要是不在这演戏,搭着台子有什么用啊。
“莫非她们怕再出危险,临时换了地方?”何半仙儿在一旁提醒道。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张和平心里埋怨自己粗心大意,也没有问清楚具体的地点就来了,可这也难怪,毕竟有个盛万楼自称已经来过两次了,自己再问不是多此一举么?
他正纠结,却见舞台后面闪出了几条纤细的人影,大概这就是盛万楼所说的女兵,只是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怎么看都不像是八路军的军装。看到此处脑中豁然开朗,刚才台上没人,她们肯定在后台换衣服。
见有人出来,三人来了兴头,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只是这山里的雾越来越浓,他们始终看不清台上演员的脸。
天色也愈加昏暗,视线模糊的只能看清身边十步之内的事物。不知是不是错觉,张和平觉得这条路似乎没了尽头,晋王墓、张家大院地宫里出现的怪异之感又涌上心头,浑身的汗毛不觉全竖了起来。
“这次咱们八成又碰到邪乎事儿了,不然这大白天的,怎么说黑就黑了。“张和平说着伸手抽出腰间的“流彩虹”为自己壮胆,自从在地公里出来,他就养成了剑不离身的习惯。
何半仙儿却不这么认为:“你没在山里待过,不知道山里的气候,有一句民谚说的好,山里的天儿,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嘛。”
盛万楼也说:“我看是你疑心太重,也不想想这儿是什么地方,八路军的根据地,就是有歪门邪道的我估计它也得躲着走。”
听他俩这么一说,张和平觉得天色也没那么黑了,不久三人就循着声音来到了台前,也许还真是心里因素作怪。看清了台上的状况,他不由心中再生诧异,刚才台上明明只有几个少女,现在却是男女老少不下二三十人,一个个衣衫褴褛,多数手里还端着一只破碗,分明就是一群要饭的花子。
可能是太过投入,三人的到访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的惊讶,相反的全都神情自若,按部就班的饰演着各自的角色,仿佛台下根本就没有人一样。三人此行的目的全在找人,对这诸多古怪暂且忽略不计,睁大眼睛全力在人群中寻找孙玉花的踪迹。
一番搜索之后,果然如盛万楼所说,他们再度看到了那张清秀俏丽略显消瘦的脸,“孙玉花!”三人情不自禁一齐喊出了她的名字。
可是一脸喊了几声,台上的人却并未答复,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往这边瞟了一下,那一眼一闪即逝,却内容复杂,包含了愧疚、怜惜、哀怨……以及更多不可知的情绪。
三人被他看得一愣,猜不透这一眼的寓意何在,正打算上台去问,忽然一队全副武装的日本兵从后台转了出来。场上安静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变得喧闹起来,原本还在行乞的人们,齐齐的扔掉了手中的饭碗,每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纸黑字的大字条,上面写的全是“中日亲善”“大东亚共荣”之类丧权辱国的标语,这帮“乞丐”的表情也由方才的无精打采变得兴高采烈,口里高喊着“大日本帝国万岁!”“皇军万岁!”那场面就好像在迎接开过的元勋。
见此情景台下的三人顿时怒满胸膛,这哪是搞团结抗日的演出哇,分明就是鬼子汉奸推行的奴化教育,台上中日两家打成一片的“和谐场面”不断刺激着他们的视觉神经,高涨的怒火渐渐的淹没了理智,早把找孙玉花的事扔到了一边。
最先忍不住的当然是盛万楼,这辈子他是最见不得那些汉奸的勾当,当下撸胳膊挽袖子在地上捡了一根粗些的树枝,大吼一声就窜到了台上,心想,今天非要把这些丢人显眼的东西打的满地找牙不可。
张和平跟何半仙儿紧跟着他也上了台,两人此时也是血灌瞳仁,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在红色政权统治下的八路军根据地居然会有这般不顾廉耻的演出。
“停下,全停下,先别演了!”可是气归气,这里毕竟是革命的圣地,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张和平打算先喝住他们问个明白再说。
谁知他这一嗓子下去,就听“嘭”的一声响,舞台上忽然暴起一团紫色的烟雾,烟雾快速的向四周蔓延,眨眼的功夫就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张和平心里一惊,这才觉得事情远没自己想象中的简单,他摸着黑在迷雾中两手不住的划拉,希望能抓住个人,也好从中得到些线索。这一招果然又用,走了没两步他就摸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赶紧一伸手使了一招“锁喉”狠狠的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怕失手要了他的性命,他稍稍松了些力气,“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咳咳咳……”那人一阵急促的咳嗽,“诶哟,赶紧松手,我是你何老哥”
张和平急忙把手松开,他刚才就寻思这瘦不拉饥的,怪熟悉的感觉,两个小时前他还掐过何半仙儿的脖子,一手拍着何半仙儿的后背说:“何老哥,你怎么不知声啊?”
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难免字数少,质量差,闲时一定修改,晚上一章再补字数,望童鞋们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