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血,可不是么,就在刚才火光明灭之际,头顶暗红色的星星还就像是风干的血迹。何半仙儿的话让他找到了灵感。
如果真是血迹,也只能是打斗之中,剑劈忍者留下的。
张和平的思维再次短路,粗略一算,自己至少也跑出了十几里路,那血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半空呢?联想到之前的推断,难道鬼子的障眼法连头顶也覆盖了,自己一伙儿一直被他们关在一间封闭的“活动房”里,而忍者飞溅的鲜血恰好溅到屋顶。难怪刚才费了老大的劲儿也没砍到“房子”边缘的“幕布”,差点儿让他对先前的猜测产生了怀疑。不过鬼子的轻功也不容小窥,凭自己的身手愣是没追上。
最重要的是三个人被人家困在房子里竟浑然不知,还被像猴儿一样被耍的团团转。除了耻辱之外,更多的只有胆寒了。按照这个说法,他们要杀自己也是易如反掌。
假如这些都是真的,“诡影忍盟”的手段就不是单单一个恐怖可以形容的了。他们最终的目的更是云里雾中,不可窥探。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头顶浓密的黑色随风而动,不正是一袭轻薄的幕布吗?
闪电后的惊雷抑止了三人呆滞的目光,这一次他们都看清了,那“黑雾”的确古怪的紧。
终归是邪不压正,不管鬼把戏耍的多好,总有变露的时候。一记闪电让三人洞悉了忍者障眼法的内幕,这似乎在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张和平满脸崇敬之色,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闪电是那么亲切。看了一眼手中的宝剑,望向盛万楼说:“大楼,这次又要你的肩膀了。
“呵呵,这个差事也只有我能来。”一笑,盛万楼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张和平一纵身踩到盛万楼的肩膀上,借力之下再次跃起,手中的长剑也早已举过头顶,这一次他拼尽了全力。
闪电之下目测“屋顶”的幔帐据自己也有四五米高,按说他只要起身一跃,再加上“流彩虹”的长度,本就不难接近目标,这样的举动看似有些夸张,可是想到伺候在外面的忍者,以及那些视而不见的陷阱,张和平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本着一击必中的原则,痛下杀手。
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没有悬念,剑锋所指之处“刺啦”一声布匹破裂的声音,天光随着一道霍然开朗的裂缝倾泻而下。只是宝剑下落之势再没有阻隔,耳边又出现了熟悉的破空之声,这并不是想象当中的幕布,好像确实是雾做的。
这一次,张和平彻底迷茫了,真是虚中有实,真假难辨呀!
一剑过后,周遭的浓雾由深黑转为了浅灰色,过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被狂风吹了个烟消云散。无暇顾及幕布的材质,毕竟身边的危险还没解除,把“流彩虹”交到单手,张和平盼顾左右,天地间却只余下空中漫动的乌云和漫山在风中摇曳的树木,哪里还有忍者的影子。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浓雾消散之前,张和平做了无数种假设,当然都逃不出毒虫猛兽、机关陷阱的范畴,万没想到会是这般平安无事。凭脚步声判断外面的人不少于四个试想凭他们三人的身手跟敌人交手实是难以胜算。虽然刚才在雾幔里似是占了便宜,如今看来对方绝对是有意而为。只是他们这一走孙玉花也跟着没了下落……
“和平,山上有人!”患得患失之际,被盛万楼一嗓子拉回现实,顺着他跑去的方向,再葱郁的树木从中有人影闪动。“追”招呼一声何半仙儿,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
既然发现了线索,便不会退却。
三人中,张和平的伸手最佳,先一步跑到事发地点,转过那片树林,就望见一处幽黑的水潭,四个灰衣忍者站在水潭边一脸阴笑的看着自己,在他们中间一名白衣少女被捆得粽子一般,不是孙玉花还有谁?
似是惊吓所至,孙玉花脸色苍白,空洞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若不是一头的长发被山风吹的乱舞,简直就是一具木雕。
这时见张和平跑了过来,孙玉花异常激动,拼命地挣扎扭动,把塞在嘴里的白布吐了出来,压抑的泪水顺着两颊留下,扯着嘶哑的嗓音喊道:“和平哥快回去,别中了他们的诡计,快回去……
话没说完,其中一个忍者又硬生生的把她的嘴堵上了。
和着风声,声音传入张和平耳中已经含糊不清,但看她的神态动作也能知道大概。“玉花妹子,放心我们不会丢下你的。”事情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安慰了孙玉花一句,脚下有加紧了几分。身后的盛万楼见到了这一幕,更像是被人揪住了心肝,发了一声狂喊,竟跑到了张和平的前面。“放开她,有种的冲我来!”他歇斯底里的狂吼道。
看着三人渐行渐近,四人者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脸上的冷笑却愈演愈烈。一丝不祥的预感霍然在心中升起,打了个冷战,张和平眼珠不错的盯着他们,生怕又发生什么超乎常理的事情。
两旁的树木飞快的向身后退去,眼看目标近在咫尺,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暗暗向神佛祷告,只求挺这最后的关头。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不能为人的意愿所左右,就在他们里水潭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一个忍者突然一脚把孙玉花踢下了水潭。这一脚干脆利索,孙玉花重心一偏,头下脚上似一枚石子直直的跌入潭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石破天惊,霎时怒吼的风声被压了下去,三人心中的震撼无异于引爆了一枚重磅炸弹。幽黑的潭水被砸出一个大大的涟漪,俨然恶兽大张的嘴巴,孙玉花手脚被博,在水中没有一点浮力,转瞬之间就沉到了水下。
见她落水,四忍者交换了一下眼色,磨身钻进了山上的树木从中,几个闪烁便没了踪影。
没心思搭理他们,也顾不得漆黑的潭水是否有毒,张盛二人跑到水潭边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只留下了不会水的何半仙儿。
一入水中,顿感浑身冰凉,一个激灵,二人睁开眼睛,不由大惊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