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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阵中阵(第四话科学之外的科学)


回张家镇也正是私的一面,几年不见也不知道家中的情况如何,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她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谁料,还没到家就听到了噩耗,她心中的悲痛不言而喻,本想到张家大院找魏岭报仇,可刚进了东街,就见鬼子伪军到处乱窜,后来才知道魏岭当街遇刺。

看到这混乱的局面,张若水心里喜忧掺半,喜的是父亲的大仇得报,愁得是肩上的任务还未完成,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敌人的警惕性全吊起来了。踌躇间她忽然想到了自家世代守候的那座不为外人所知的地宫。听父亲说,那里好像跟张家祠堂有着某种联系。

在她的记忆当中,这座地宫一共有两条出路,一条就在自家荷花池里假山的下面,眼下的情况回家显然不太现实,而另一条出路就在自家的一片杨树林里。张家的这片树林在张家镇北面,占地面积足有几百亩,在树林深处还有一所小宅院,在这里住着张家的守林人。

张家历来对守林人的要求十分严格,能担此重任的,非是族长的亲信,就是德高望重的老人,而且只传男不传女。因为在这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名为守林,实为守道。

张若水虽然是张家的大小姐,对这里的事情也只模糊的知道个大概。他们来到树林时天已大黑,三个人在里面转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所宅院,她这才想起树林中暗藏玄机,如果没有守林人领着,他们就是走到天亮也到不了目的地。

幸亏赶上守林的老汉出来巡夜,撞到他们,一问才知道是大小姐。守林的老汉叫张海义和张若水的父亲是没出五服的兄弟,论辈儿张若水还得喊他一声二叔。他见夜色已深,就把三人领到了宅子。进了屋,张若水单刀直入就说明了来意。

不料,张海义听完一个劲儿的摇头,说这里是张家的禁地,向来是只入本家的男丁,能让他们到这儿就已经是破了天荒。三人中的小东北是个急性子,见张海义如此不通情理,把枪栓一拉,就要翻脸。张若水知道此事关系张家的机密,用强的反而会弄巧成拙,当时拦住小东北,对张海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的讲了一番道理,足足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老汉说动了心。

张海义挑着一盏油灯,把三人带到了后面一间堆放杂物的闲房里,把外面的东西清理了一番,他用钥匙打开墙角一个铁皮柜子,柜门一开里面露出黑乎乎的一个大洞。张海义用手一指洞口说,这就是通往地宫的暗道。

临了,张海义又说:“既然大小姐执意要去,我老汉也不是油盐不进的主儿,只是有些事我必须的说清楚。据老辈儿人说,这下面可是凶险的紧,至于具体怎么个凶险谁也没进去过,我还是劝大小姐及早别冒这个险,以免误了性命。”

张若水此行是志在必得,哪能让他几句话就给吓住,她微微一笑,对张海义说:“二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次我是奉命而来,为了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话说到这儿,已经没了退路,三人辞别了张海义,打开背包里的手电筒,径直下了洞口。对地宫里的种种传闻,张若水还是听过些只言片语,但理科成绩优异的她也像小岛立原一样,认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可以用科学解释的通,只有那些愚昧的人才会迷信鬼怪。她暗自思量,虽然只来了三个人,每个人却都各有所长,关键时刻绝对能独当一面。而且这次准备充分,手里的武器都是当时世界上顶级的装备,就是有什么情况,也能应付的来。

可是进了地宫之后她却傻了眼,三个人在里面转了一天两夜,是前进无门,后退无路,遇到的情况和张和平他们大同小异。刚才他们正在阵中游荡,突然听到响动,紧接着眼前的景物一变,就看见四个人出现在眼前。

自张和平和张若水姐弟相认,到两人各自交待了事情的始末缘由,在场的人听的脸色数变,心里的感受也从最初的紧张、高兴又转变成后来的疑惑和彷徨,真可说是五味杂陈。小东北快人快语,他一看是自己人,赶紧陪着笑脸说:“诶呀,整了半天都是一家人,我这人就是脾气急,刚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哥哥兄弟们别往心里去。”

见化险为夷,盛万楼也乐了:“我说刚才怎么听你的口音那么特别呢,敢情是东北人,没事儿,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

俄国人扎柯诺夫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也许这和他狙击手的职业有关系。他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用生硬的中国话和三人打了招呼。

张若水看着紧搂着盛万楼脖子面色惊恐的孙玉花说:“这姑娘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盛万楼苦着脸说:“谁知怎么搞的,自打她看到那小鬼子变成了真鬼,就成了这副模样,这不就一直搂着我死了命也不撒手,问她什么也不知声,害得我还得背着。”

张和平叹了口气,说:“这丫头,想来是吓疯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

石三刀想起张若水刚才说的那句话,想问问她是什么意思,考虑到他是苏共派来的军官,一时又搞不准用什么称呼,心说,既然他跟和平姐弟相称,我就厚着脸皮跟他叫声妹子吧。于是问道:“妹子,你刚才说好一句阵中有阵,是不是看破了这里面的天机?”

张若水三人虽被困在阵中,但是他们毕竟是军中的精英,经验知识都相当丰富,一天两夜下来还确实悟出了些门道。张若水说:“看破天机,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只是经过这两天的体会,我觉得这里就像大哥说的一样,确实是座大阵。这阵的原理用咱们中国的话来说,不外乎就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类的异术。但要是按国外的说法,我看它里面包含了声学、光学、空间学、甚至还有很多人类未知的东西。”

三个人中除了石三刀稍据文采之外,其他两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听她说出这几个词儿,无异于听到了天书,全都瞪着眼直愣愣的看着她,静候下文。

张若水说:“你就拿咱们刚才离的那么远,可彼此间说话却仿佛近在咫尺来说,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她抬头看了一眼,说:“现在是没了,不知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头顶上那些青铜鼎呀?”

“看到了!”三人异口同声道。

张若水说:“正是这一个接一个的青铜鼎把咱们的声音放大了,然后再逐层的传递过来,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声学,虽然这跟我所掌握的知识有很大的偏差,但这也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嗯”她轻哼了一声,“自从进了这座地宫以后,我确实见到了很多颠覆常理的现象,不过作为一个现代军人,我有理由认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科学的范畴之内,确切的说应该是科学之外的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