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地宫里转了半天,除了白花花的蜡烛之外,四壁空空,什么也没有。张和平心中诧异,虽说这地宫大得惊人,但也不至于漫无边际,明明这墙就在眼前,可就是靠不到跟前去,他不禁又想起晋王墓的事,跟盛万楼说:“难道咱们又碰到鬼打墙了?”
盛万楼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我看像,不然这里,横的竖的,摆这么多蜡烛干什么?”
石三刀没说话,只是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蜡烛,希望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正在这时,就听身后“咣当”一声响,吓得四人一激灵,回头一看,竟什么也没有。张和平看着三人惊恐的表情,知道这次不是自己的幻觉,问石三刀:“表哥,你听那声音是从哪来的?”
石三刀指着不远处,右侧地宫的顶部,说:“好像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孙玉花见那里空空如也,小脸吓得刷白,哆哆嗦嗦的说:“和平哥,不会是闹鬼了吧?”
盛万楼却耍起了横,对着那里,破口大骂到:“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赶紧给我滚出来,不然让老子抓住,非把你的皮不可!”
刚说到这儿,那边又是“叮咣”的一阵乱响,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通“叽哩哇啦”的声音,好像是几个人在说话。四人顿时像被扔进了冰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被冻得僵直,张和平心里一沉,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盛万楼的嘴唇不自觉的打颤,但还强壮镇定的骂道:“你们是人、是鬼,快给老子……
“嗖嗖”的破空之声,让他把剩下的半截话咽了下去,“是暗器!”石三刀久经大敌,对这种声音最为敏感,他耳听得恶风不善,赶紧展开双臂,把三人护在身下,一起仆倒在地。
几点寒星在四人身边掠过,其中有一颗几乎是贴着张和平的耳根台子过去的,差一点就打中了他的太阳穴。张和平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说,不是鬼,这么厉害的暗器,一定是地宫里的机关。来不及细想,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上而下,由远及近传来。
“支那人,狡猾狡猾的。”这句话一出口,一群身穿日本武士服,脸上黑纱蒙面,手中拿着长刀的人出现在四人面前。张和平不觉怒火升腾,骂道:“原来是狗日的小鬼子。”
石三刀脸色严峻,说:“他们是忍者,这帮家伙可不好对付。”
盛万楼却是一百二十个不在乎,他把枪握在手里说:“三哥,你休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就是几个小日本吗?你瞧我先会会他们。”说完,转而冲着那群日本忍者骂道:“我说小鬼子,你们是从哪来的?怎么像老鼠一样无声无息的就到了我们跟前,难道是怕老子不成?”
这帮忍者全都精通汉语,听盛万楼说完,举起手里的武士刀就要拼命,这边三个人也都端起了手里的枪,一场激战就在眼前。
“慢!”不料,从这群黑衣武士的后面转出一个留着分头,戴着金丝边眼镜,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来,这人中等的身材,五官端正略显帅气,只是在神态之中隐隐头这一丝阴冷的气质,让人一见之下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寒意。年轻人一张嘴,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我叫小岛立原,日本诡影忍盟金字牌忍者,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你们。”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而且还很欣赏的看着四人。
张和平让他看的很不自然,眼中寒光一闪,就要动手,石三刀看出了他的心思,赶忙一拉他的胳膊,说:“先别轻举妄动,日本的诡影忍盟非同一般,他们是专门搞情报暗杀的一个组织,里面的忍者分金、木、水、火、土五大等级,其中以金级最高。”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微弱,“他的身手恐怕不再潘老爷子之下,而且还有十几个手下,再说,咱们的手枪进了水,现在能不能打响都不知道,要真动起手来,咱们怕是应付不了。”
张和平暗自吃惊,心说,既然如此,就先忍着,尽量往后拖延时间。他表面不动声色,冷着脸跟小岛立原说:“什么岛原,你不觉得咱们做为两国的仇敌,在这种地方说这些话有些不合时宜吗?再说你一见面就用暗器招呼我们,这是有好的表现吗?”
小岛立原好像听到了石三刀和他说的话,脸上显出得意的神色,但依旧和颜悦色的说:“这位朋友言之差矣,中国和日本一衣带水,是友好的邻邦,所以我们是朋友,刚才的事,完全是个误会,我们刚从外面进到地宫里,还以为你们是鬼怪,我的手下一时不慎,就扔了几支飞镖,还好诸位身手敏捷,不然我真是后悔莫急呀。”
一阵冷笑:“友好邻邦!”说到这儿,张和平在邻邦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占别人的土地的强盗是友好邻邦?杀我们的同胞的畜生也是友好邻邦?你少他娘的扯淡,说到这里来究竟要干什么!”
小岛立原,脸色一变,似乎这句话触及到了他敏感的部分,目光中隐约闪过一丝狰狞,但只是一闪而逝,他又恢复了笑容,说:“别激动,我相信咱们之间只是误会,我到这里来只是出于好奇,在下自幼就酷爱中国的文化,特别是古董一类的……
张和平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就到这里来,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小岛立原摇摇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和平心说,你们这些强盗,从来就是喜欢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但是他又想到刚才诡异的一幕,难道这些日本人会隐身术不成,当时就问:“好了,我没兴趣跟你谈这些,我就问你,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们怎么没看着,快说说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谁知,小岛立原听他说完,面露惊愕之色,说:“这怎么可能,我们从台阶上下来足足有两秒钟的时间,你们怎么会看不到呢?”
张和平见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中又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这障眼法不是鬼子弄出来的就好,不然自己这边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盛万楼不知道见张和平的用意,见他在一旁跟那小鬼子磨磨唧唧的说起来没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当时也没跟他们打招呼,照着小岛立原就扣动了扳机。不料,“咔吧”一声空响,这枪还是没打出去。
小岛立原发现了这一情况,心中更加得意,刚才他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因为看四人身手不错,而且手里还都有枪,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见他们的枪居然打不响,变得有恃无恐起来,当时一个手势,手下的忍者立时闻风而动,手持战刀就冲了过来。
张和平跟石三刀也连开了几枪,结果和盛万楼一样,他俩不由埋怨起这玩意儿的质量太差,盛万楼这小子性子太急。
小岛立原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这场角逐的胜负,吩咐手下千万要留活口。
三个人站成一排把孙玉花护在身后,打算和冲过来的忍者决一死战。
两队人中间的距离也就是十几米,忍者的动作异常迅速,只见他们踩着镜面般光滑的蜡油,在海洋般的蜡烛间穿梭跳跃,足有十秒钟的时间,还未到四人近前。
正在吃惊之时,忽听“咣咣”两声,就见两个忍者仰面栽倒。
两个忍者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有一个花红的脑浆都流了出来,分明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