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劝导员好比突然顿悟，知音就在眼前一般，多少年来，从来就是只有她训了别人还讨了别人回骂声才离开的。这次居然有人这么理解和配合她的工作习惯和职业语言。r
蓦然中，很不正常地从脸颊深处挤出一丝苦笑来，目送着远去的三轮车，忘记了吹口哨阻止撞红灯的过往车辆和行人。r
不到一分钟，只听得一声巨响，一名年轻的女子伴随着她的电瓶车，躺在一辆公交车下的血泊中。r
轮下的白色脑浆很白；轮下的红色血液很红；轮下的黑色尘土很黑，白色中夹杂着红色和黑色，漫延开来。r
交通劝导员没有过去，而是突然倒地，不省人事。r
远去的欧阳明镜三人，头也没回，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过去的这一分钟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
他们都在讨论着他们的话题，耳朵和眼睛都一致朝着三轮车前进的方向。r
腊月天的风，将他们的脸吹得很“秋”，也将所有头发和笑声吹起飘向身后。r
对于两元钱换条生命，或许，他们三人都愿意，又都不愿意看到。r
只因为这个城市的各种巨响，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都听得太多太多，已经有听觉疲劳的严重后遗症了。r
回到华虹的住处，见空无一人，欧阳明镜刚要想问。r
飞哥从欧阳明镜的脸上读出了疑问，笑说：“下楼去！”欧阳明镜忽然明白了。r
来到地下停车场二楼，当初动手动脚打欧阳明镜的小平头们，均一字排开，手里都捧了一份由他们自己精心设计的礼物，很庄重地一一伸出。r
欧阳明镜受了飞哥的点拨，均一一收下，然后将礼物放到身后的办公桌上。r
回头见大家直立不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于是才想该由自己说几句得体的话：“各位兄弟，非常感谢大家扁我这一回，是你们将我打醒了。至于醒了些什么，目前还讲不清楚，得过些时间总结一下才行。但至少有一点，我发现你们很值得信任。”r
华虹见欧阳明镜没讲话了，空气仍然很沉重，于是对大家宣布：“欧阳真德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这里的第十六号负责人，专门负责大家的文化知识，每一个人在这方面都由他管理，包括我在内。因此，他这个十六号位置，就是没有专门的下属成员，又是全部都是他的下属成员。你们现在所分工主管的头目不变，工作性质不变，各自服从各自的负责人指挥。每天轮班学习的一小时时间里，学习人员交由他管理，听懂没有？”r
“懂啦！”r
整个二层空气突然响起“懂啦”的无尽回音，持续了近二十秒钟。r
华虹宣布解散后，又叫飞哥去将一号到十四号负责人全部召回，准备宣布重要事项。r
欧阳明镜在这二层里观望起来，这二层足有两千多平方米，只有少量的几辆车停放在这里。内层灯光很明亮，所有改装好的寝室均为单人间，床铺收拾得非常整洁。正前方有一两百平米大小的训练场台子，上面铺了一层军绿色的训练垫子，四周挂了各种武术器械和运动器材。左边是三间办公室，有六台电脑，都还开着的。办公室看起来更规范得多，分别设有总教练室、调度室和财务室等等。在办公区的后面倒拐里有一间九十平米大小的会议室，里面放置很多绿化植物和小型沙发，主席台边有一台投影仪和一架二米八长，一米六高的大白板，台子两边安放了两台音响，这个会议室是全落地玻璃隔成，里外通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