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飞哥就是来通知华虹不要睡早了，场子里有人前来找她帮忙汇钱的。屋里的人叽叽喳喳讲了半天，欧阳明镜在床边坐下来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出了他们议论的话题。这些人的子女还在大学读书，听他们议论说冬天生意不太好，还希望子女们省吃俭用什么的。r
而华虹则用笔，在纸上不停地代写着信。r
飞哥在一边帮忙拿着一大把钱，眼睛也盯着华虹的信纸，很焦急的样子。r
这些人似乎都没将欧阳明镜放在眼里，自个儿说说笑笑，有时又用旧得发黑的手巾擦一下眼泪，不知道是伤心的泪，还是欣慰的泪。r
总之，这里此时充满了人间最原始的情感原动力。r
待大家忙完后，四个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r
飞哥接过华虹写好的信和信封，捏着钱只向欧阳明镜点了一下头就退了出门。r
欧阳明镜小心地问：“他们的儿女在读书？”r
华虹没起身，就坐在课桌边很不以为然地回答：“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r
“都在读大学？”r
“是啊，有两个还是名牌大学。他们每个月挣的钱都要来找我帮忙汇款，都习惯了。”r
“真是看不出来，他们靠卖夜来供养自己的儿子，怎么不去当保姆？干这些就不怕子女知道？”r
“呆子，供一个大学生的学费就是几大万，生活费又是几大万，保姆？一两千元一月的保姆工资，供幼儿园学生都不够。这个社会很万恶的，知道不，你以为就只有你们才该读大学，人家就不可以了？”r
“可是，他们这样又能赚多少钱呢？名声又不好听。”r
“赚多少钱？一晚上运气好一点，多吃几份‘快餐’，再包个夜，一两百元没问题，最少嘛，也有三四十元的收入，也比做保姆强多啦，至于名声，要好听就去饿肚子，面前立一块贞洁牌坊，最好不要嫁人和生儿育女，否则这个牌坊是立不起来的。”r
“那，他们也可以向国家申请贷款读书啊？这样不就两全齐美了吗？”r
“屁话，现在大学生自主生存，毕业之后工作都找不到，拿什么钱来还贷款？你帮他们还？贷款没还完，大学毕业证都拿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给没读大学有什么两样？还两全齐美，别到时搞成了老娘卖夜，女儿也卖夜来还贷款还难说，这个社会万恶啊！”r
“哎，你这人烦不烦，动不动就社会万恶，我不也是希望他们好吗？想想法子，或许会有好办法呢？比如每月大家捐点钱给他们两个女的，不要再去卖夜了，那男的拖车还算过得去，少帮他一点。”r
“你啊你，你真不信这个社会万恶？这些学生和我都是些80年代的人，你知道80年代出生的人有多无奈吗？”r
“不相信，也不知道！”r
“我背一个段子给你听，你就知道了，这还是我读高中时，听同学们传诵着一位叫帅子的人总结出来的，我自己加了一些，也改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