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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失态,但要把持住自己是很辛苦的。我知道他是骆小炎,他只是和余枫长得一模一样罢了,其他的事都还没个定数。但当我看着他的眼睛,和余枫一样狭长的眼眸时,我的视线就再也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以至于,付世何推了我几次,我都一点反应也没有。r

我知道,我实在是太想余枫了,虽然眼前的这个正被神婆询问伤势的男子并不和我熟悉,但当他的面容与我脑海中的那张相符的时候,我就会感觉到心跳的加速。r

“花痴!”孟晓梦这条臭蛇绕在我的臂膀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它和我心有灵犀,但却不能明白我的感情。r

哼,花痴就花痴,我叶茹在21世纪的时候就喜欢过这一个男人。r

一旁的付世何微微皱起眉头,他担忧地在我耳边轻声询问:“阿溪,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

我木然的回过头去,感觉到阿何的手心的温暖通过我的手背传遍全身,不由像触电一般把手忽地缩了回去,然后像刚刚梦醒一般,对着阿何不好意思的笑笑。r

付世何的眉头锁得更紧了。r

那边,神婆已经和骆小炎一起去查看倒在空地上的那个苗家女子。我抬眼就看见蹲在女子旁边的神婆师傅向我投来的责备眼神。意思是说,还傻愣在那边干嘛,快过来帮忙。r

“我没事,阿何哥,我想我们还是快点去神婆那边吧。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让莫煞教的人受了伤。”我希望自己对付世何的笑容是自然的。r

“你,应该还没见过骆小炎吧。他是莫煞教的火护法,为人亲和平易,很好相处。他和蓝溪的关系不错,你不用害怕。”付世何对我温柔地说完后就向神婆的方向走去。r

我尾随其后,不知为何,阿何的温柔让我心中有了一丝愧疚。r

那个受了重伤的苗家女子正是莫煞教教主候选人之一——白苗的花兰。她受的伤是暗器所致,暗器上带毒。骆小炎告诉我们,他和花兰在路途中受了埋伏,埋伏之人皆身着白衣,紫纱蒙面,善使暗器,估计是上圣门的人。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十分明确的指向花兰,而对于骆小炎则是先使他和花兰分开,再做拖延。r

“花兰善用软鞭,易进攻不易防守。他们的暗器多为银针,能较轻易躲过软鞭的攻击,又是多人布阵,专攻花兰虚空之位,使得花兰防不胜防。待我摆脱他们的拖延来救援花兰时,她已经身中毒针,我不得不用地延绳布阵来保护她。”骆小炎对我们解释了地延绳阵出现的原因。r

“所幸,我的地延绳还能与他们的毒针相抗衡一阵子,不过也负了伤。幸好你们赶到,他们可能始料不及,有些手足无措,不过撤得挺快,我和花兰算是捡回一条命,”骆小炎有点自嘲地笑笑,“教主,你不会怪我给莫煞教丢脸了吧。”r

蓝祉神婆严肃的神情自始自终都没变过,他一边低着头检查花兰的伤势,一边说:“对方是有备而来,你已经尽力了。花兰中的是无果之树,伤势不轻,所幸不会有生命危险。”r

“无果之树?”我不由重复这个从没听过的名词。r

“阿溪,你不可能不知道呀。在中原如今新兴起了一个门派叫做上圣门,他们善于制毒,无果之树就是他们的特制之毒。为了能寻找到新制毒配方,他们不惜潜入我们滇北异域。”骆小炎望着我,神色若然地解释着。我却在与他的眼神对上时,有种不经意地暧昧。r

“虽然他们潜入的时间不短,但一直碍于我们莫煞地域上的强大,不敢轻举妄动。我想这次他们一定是打探到我们选举新教主在即,就想先下手为强,埋伏我们的候选人。”付世何接着说道。r

“嗯,他们真是居心叵测呀。”唉,其实我对江湖仇杀什么的,并不感兴趣,也就随口应了一声。r

没想到,骆小炎看着我的眼神居然开始有了别样的光彩,他对我笑得阳光灿烂:“阿溪,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和花兰的。”r

我的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心跳变得越来越没有规律,妈妈呀,这算不算是表白呀?余枫从来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保护我?哇哇,他愿意保护我?我这是不是在做梦?我从没有想象过自己暗恋那么久的男生会对自己说,他会保护我。我知道,骆小炎不是余枫,但是,可不可以就让我当他是余枫呢。r

当他用和余枫一样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当他用和余枫一样的面容阳光般的微笑,当他用和余枫一样薄薄的嘴唇说出“我会保护你”。在我心底那朵开在尘埃里的花一霎间芳香四溢。即使我知道,那说不定只是平常的客套。r

“阿溪?你……怎么啦?”骆小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试探地问了问。r

“大白天,做春梦罗~”孟晓梦这条臭蛇又在我耳边开始嘀咕。r

“我,我,我没事,我想我们还是快点把花兰送到附近的村子里医治吧。她……她伤得很重不是吗?”我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r

“那就来帮忙扶她呀。”蓝祉神婆对我时不时地抽风已经习惯了,“花兰的毒不难解,但也得尽快治疗。你和阿何先扶她上马,别总在一旁发愣。”r

我立马应了师傅的吩咐,和付世何扶起晕迷不醒的花兰,一起出了空地。r

小山村不难找,苗家人多好客。不一会儿,我们就在一个村子里落了脚。r

村子里的住户不多,人却都很热情。一听说我们是蛊苗的人,更是敬畏有加。村长不仅特别安排了屋子给花兰治伤,还把自己的竹屋让给我们住。r

夜晚,我们在村长家中吃过饭后,蓝祉神婆便去给花兰疗伤。付世何则是如往常一样习武练刀。一时间,竹屋里只剩下我和骆小炎两个人,我开始紧张起来,手脚无措,眼睛也不知道往那边放比较好。r

“阿溪,”骆小炎先开了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

我的紧张又加重一倍,“问吧,有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

骆小炎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朝阳一般,明媚而亲切。他说,“阿溪,你为什么总盯着我看呀?”r

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鼻子酸酸的。我该怎么说呢。我喜欢余枫那么久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目光追随他罢了。原谅我,我是个不懂得如何去爱的笨女人。r

见我不说话,骆小炎又离我近了一些,然后用轻柔地语气,说出了令我震惊的话。他说,“骆溪师姐,你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r

“什么?”我一下子把眼睛瞪得老大。我叫蓝溪不叫骆溪,这又不是《泡沫之夏》。r

“师姐,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们济世山庄出来的人哪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r

“师姐,付世何那小子靠不靠得住呀,我总觉得他还没你厉害,凭什么是他护送你不是我。最近上圣门越来越猖狂,他们可能早就盯上你了。你要早做准备呀……”r

“师姐,你最近和教主联系过吗?教主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我有时候都受不了啦,我看只有冷枫那家伙受的了……”r

骆小炎开始自说自话,我却感觉自己像坠入了七里雾。r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我原来不叫蓝溪叫骆溪?骆小炎是我师弟?他也是旱魃魔教的人?蓝溪真是人脉广呀。r

“额,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师弟,你刚刚说的太多太快,把我脑子都快搅昏啦。”我看着那张和余枫一模一样的脸却絮絮叨叨的嘴,忽然觉得骆小炎和余枫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r

“师姐,我总觉得前不久发生了一些事,让你变了许多。”骆小炎斜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一下子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傻得可爱。r

唉,孟晓梦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就是吃饱了犯花痴,看到一个和余枫长得一样的人居然就心动,平常的理性与淡定全不见了,都是丢脸丢到家啦。r

“终于赞同我的观点啦!哈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用问,又是孟晓梦这条臭蛇爬出来捣乱。r

“人总会变的,师弟。”我平静地对骆小炎说。r

骆小炎也平和的笑笑:“其实我觉得师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在济世山庄时候的样子。我喜欢这样的你。”r

我不解,什么济世山庄,从来没听过。r

我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呀?”r

骆小炎把双手枕在脑后,很开心地说:“当然是说师姐你越变越年轻,越变越漂亮啦。”r

我忽然有种鸡皮疙瘩四起的感觉。r

“这种谎话居然能够脱口而出,人真是神奇呀!”孟晓梦在一旁感叹道,我气得往后扯了扯它的尾巴。r

骆小炎忽然神情有些闪烁,他又靠近了我一些,用有点讨好地口气说道:“师姐,师姐,我最漂亮的师姐,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帮我问问阿佳妹子对我的看法。你有没有帮我探探口风呀?”r

我望着骆小炎好一会儿,然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阿佳……古佳!你,你喜欢古佳!”r

骆小炎用略有点害羞又带点遮掩的神色低下头,然后不好意思的说:“我心里想什么,师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是你主动答应帮我去问问阿佳的想法的。”r

我的苍天呀,在众多穿越小说中,女主角不应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为什么骆小炎会喜欢古佳呀?他难道不应该也喜欢我的吗?虽然他和余枫的性格不一样,但有一个和自己暗恋的男生长得一样的男人喜欢我,这在穿越小说里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就算他不喜欢我,他也不能一开始就喜欢别的女人吧。r

苍天呀,你待我不公呀!r

“我,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没时间帮你问,下一次吧,下一次一定给你消息,我保证。”r

看着骆小炎黯然失望的眼神,我心底也不是个滋味。于是不久我就随便扯了个理由,就从竹屋里逃了出来。r

山里的夜晚风带着凉意,我的心也被风吹凉了。我一个人在村子里乱逛,感到自己很寂寞。我觉得心里很堵,像是在生气,但是又说不清是在生谁的气。是气古佳?是气骆小炎?还是气余枫?r

我很想大哭一场,可是我却找不到哭的理由,就是觉得眼睛很涩很难受。我想家了,是的,我很想很想回家。妈妈,我想在你的怀里大哭一场。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啦!r

就在我怀揣着心事,跟着山里的月光不停地走了一段路后,我猛然抬头,发现了一个悲剧的事实——我已经出了村子,然后我迷路了。r

山里的路不算是路,分岔又多,找不着东南西北是常有的事,更何况这是在夜晚。我是哪根经不对跑出来乱逛呀。我望着漆黑的四周,脚一软,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了起来。r

是呀,我算什么。真正了不起的是蓝溪,我只是没用的叶茹。喜欢的男生没胆子追,总以为所有的人都应该对你好。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忘了爸爸当年是怎么评价你的,娇滴滴的小女生,啥都不会。你看,爸爸的评价没有错吧。心情不好就到处乱跑,连盏灯都不记得带。迷了路就只会哭,你说你凭什么让人家喜欢你,你凭什么!r

“呜呜……呜呜……”我的哭声越来越大,孟晓梦在我的身上游来游去,似乎在想安慰我的办法。r

可是我的哭声还是越来越大,直到一阵箫声掺杂了进来,才让我的哭声渐渐止住。r

有人在深山里吹箫?我不由奇怪。我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不正常了,没想到还有比我不正常的生物存在。我不自觉地起身循着箫声走过去,心里没有害怕到感到一阵安稳。r

箫声越来越近了,当我轻轻扒开黑漆漆的树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景。r

吹箫的人也察觉到了我,箫声轻止,他转过身来——依然一袭黑衣,依然银剑映月,依然三眼铜面。r

冷枫的声音很冷,没有温度:“哭够了?”r

我知道这句话是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