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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花兰以往的温柔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站在我身边的,是一个为了求生不惜抹杀一切的亡命之徒。r

花兰的戾气把我震退了两步,她立马对倒在地上的木朵儿打出了杀招。r

我见此,暗念咒令,除去了蜘蛛们“束足”的命令,暂时隐在花兰的衣裙间,让木朵儿得以躲过花兰致命的一鞭。r

木朵儿翻身轻起,躲在了我的身后。r

花兰望着挡在木朵儿之前的我,脸色更加阴沉,她开口道:“阿溪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忘了我们是朋友吗?”r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木朵儿就娇笑了起来:“朋友?这个密室的门,只有在我们中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才会重新开启,你觉得你们的友谊能维持多久?还是阿溪妹妹聪明,晚决裂不如早决裂,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特别是朋友的暗箭。”r

花兰怒气更甚:“你这妖女,会使暗箭的是你。”r

说着,花兰的鞭子就划过我的侧身,直逼另一边的木朵儿。木朵儿似乎早有防备,她居然空手一拽,接住了鞭子。r

花兰的鞭子力道不小,而且来去无踪,想要空手接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r

我定睛看了看木朵儿接住鞭子的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上多了一双黑底金丝的手套,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精致却诡异。r

“哼,还想给我一鞭?刚才要不是蛊苗的这丫头耍把戏,我怎会让你轻易得手?现在是我还给你的时候了,也让你尝尝红苗木家的厉害。”木朵儿冷笑了一声,拽着花兰的鞭子,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挽了起来。r

也不知这双手套有怎样的魔力,一碰鞭子似乎就能黏住一样。木朵儿的功力并不比花兰深厚,却依靠着这双手套,将握着鞭子另一边的花兰逐渐拉了过来。r

使尽全身功力扯住鞭子,却还是被木朵儿连人带鞭不停拉动的花兰显然慌了,她望向一旁的我,使了个求救的眼色。r

我明白,不能放着花兰不管,木朵儿同样想要她的命。r

所幸,蜘蛛们还潜伏在木朵儿的脚上,我给了它们一个暗号,让它们悄悄顺着木朵儿的后背爬上她的肩膀。r

古佳送我的蜘蛛毒性并不大,中蛊后最多手脚被麻痹半个时辰。但若木朵儿被麻痹,花兰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到时局面又回到以前了。r

我没有给蜘蛛们下达更多的命令,而是让它们在木朵儿背部静候。r

在木朵儿与花兰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尺的时候,我拔出了风影刀。刀引风声,花兰的黑色软鞭随风而断。木朵儿与花兰因忽然产生的强大反作用力,急剧后退。站定后,两人皆怒视彼此。r

我知道,我不能给她们再互砍的机会了。r

就在两人尚未有动静的空隙间,我给木朵儿背部的蜘蛛下了攻击的命令,同时也让鬼灵童子初一从身后抱住另一面的花兰。r

我上前一步,乘着花兰只顾挣扎时,放出了三只蟾蜍中的一只——沙。r

蓝溪的蟾蜍共有三只:沙、蛮和苍。r

沙的个头最小,刚满掌心,能喷毒液,用于攻击;蛮的身形奇丑,附有剧毒,能用于制毒;苍则能食蛊治病,去除蛊毒。r

沙的毒液由人的皮肤渗入,若只是少量,只会使人昏迷,不会致人死亡。r

我将沙置于掌心,将其毒液喷洒在花兰的脖子上,不久花兰就昏迷了过去。当然,另一边的木朵儿也因中了蜘蛛的蛊而处于麻痹状态。r

行了,两人终于打不起来了。r

手脚不能动弹的木朵儿倚在地上,望着同样昏迷在地的花兰,再看看我,无声地笑道:“不愧是蓝祉教主的大弟子,蛊苗的人果然不好惹。汉族有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这个渔翁做得挺顺利。”r

“我没想过要杀你们,”我冷冷地回答道,“也不想看见你们互相残杀。”r

“所以你就办法束缚住我们的手脚,或是把我们迷晕。你觉得这样就能当上教主了?他们照样不会放你出去的,除非我们都死了。”木朵儿咬着嘴唇,沉下了声音。r

“可是比起杀了你们,我更愿意违抗选拔的规则。”我把已经疲惫的蜘蛛与蟾蜍沙收进了竹篓,接着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生擒可比击毙有难度。我不相信他们完全不讲道理。”r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保证自己真的能在不杀一人的情况下,活着走出去。”木朵儿对我努努嘴。r

我顺着她努嘴的方向转身,看到了已被党奇一剑刺中胸膛,口吐鲜血的沙镇。r

看来党奇和沙镇的对决胜负已分。党奇的剑从沙镇胸膛里拔出来的时候,我不觉得沙镇还有活下去的可能。r

那一击直中心脏。r

党奇向我走来,沙镇的庞大身躯才在他身后轰然倒下。r

党奇长相平凡,冷漠沉着,有着一对锐利的双眸,使一把银色短剑,出手极快,下手狠毒。当他向我走近时,我感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彻骨的寒意,可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r

大概是因为最近碰到的危险情况次数太多,我也已经习惯了。r

我镇定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党奇,将风影双刀拔出了刀鞘,命令鬼灵童子初一在一旁伺机而动,准备应战。r

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党奇握着短剑的手上,只要手一有动作,就是他进攻之时。我不能保证抢在他之前出击制胜,但应该可以在初一的干涉下,用风影档下他的快攻。r

果然,党奇的手有了轻微的动作。我立马让初一冲过去对他形成阻力,我的风影随后一砍。却没想党奇的这一剑并非指向我,而是斜着向木朵儿的方向刺了过去。r

他并没有对我发起攻击,可我的刀却停不下来了。r

“啊——哦——”女人的惨叫声响彻了密室,流血的有两个人。r

木朵儿的头以怪异的角度倾斜了下来,党奇的短剑一招便刺破了她的喉咙。而我的风影刀此时正埋入党奇的右肩。r

党奇抬眼看着我,眼里有微微的惊讶,他的肩膀流出的血开始染红身穿的苗衣。我们保持着刺杀的姿势,可我知道,我握刀的手已经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r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你……会攻击她。”我说的是实话,我并不想杀人。蓝溪的功力深厚,我却无法完全掌握,出手所造成多大的损伤,我在事先往往不能估计。我出手只为自保,因而对于并未对我攻击的党奇,这算是误伤了。r

我咬了咬牙,从党奇的右肩拔出了风影,一股鲜血随之溅到了我的身上。我不是第一次被溅血,却感到说不出的难受。r

我的泪水禁不住涌了出来,血并不好闻,这是一股让人发狂的味道。r

党奇扶着被沙镇用巨斧砍倒的一半桌子,吃力地站立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望着我,用我所熟悉的声音慢慢吐出一句话:“我不是说过,别再轻易哭了。”r

这个声音,这样的话语,他是——冷枫?!r

“你是谁?”我盯着受了伤的党奇,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转不过来了。r

“旱魃魔教,冷枫。”党奇即使受了伤,说话依然果断利落。r

“拿出证据,不然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不是党奇是冷枫。”我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是坏掉了,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r

党奇斜眼瞟了瞟我,冷漠地说道:“杀了我吧。”r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我直视党奇,他的目光平静,对我没有丝毫畏惧。r

也许他没有说谎,他就是冷枫,那他什么时候成了莫煞教教主候选人之一的党奇呢?忽然我才记起,和冷枫的两次碰面,他都带着面具,我从没有见过他真正的容貌。r

但我记得冷枫的声音、身形与他以前说过的话,到和眼前的党奇吻合。r

“冷枫?真的是你吗?”我试探性地对眼前准备受死的男人问道。r

那男人给了我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我想应该不会错了。r

我咽了咽口水:“那党奇到哪里去了?还是说冷枫就是党奇,党奇就是冷枫。”r

冷枫毫无感情地开口道:“他死了。”r

“啊,”他的意思应该是党奇死了,我瞪大了眼睛,“你把他杀了,然后假扮他?”r

只有这种解释说得通,可是这么多莫煞教的人都云集于此,其中不乏与党奇熟识的人,要假扮他蒙混过关,应该不容易。r

冷枫点点头,然后说了三个字:“易容术。”r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这也不是冷枫的真实面容了。这家伙怎么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呢?总是一副躲躲藏藏的样子。r

冷枫硬撑着身体站着,血从他的手臂顺着半边桌子一直滴到地下。我有些看不过去了。他的的确确是被我误伤的。r

“你一定要这样站着吗?你会流血而死的。”其实我想上去帮帮他,可是又拉不下面子。r

他却冷笑:“你不是要杀我吗?”r

听见这话,我真想再补一刀,这家伙真是既倔强又爱逞能,宁死也不肯服个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