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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帐篷的门帘被挑开,朱佑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

我摸了摸鼻子,也做了一个请:“公子身份高贵,还是你先请吧。”开玩笑,要是你在这帐篷里布了陷阱,我不就栽了。r

朱佑堂笑笑,没有推辞。r

帐篷内有点暗,点着一根昏黄的蜡烛,更显得几分诡异。r

更诡异的是,除了一旁的两个上圣门门徒待命左右,帐篷正中间站的一个人,背对着我们,身材魁梧,靠手而立,仿佛已经等待我们多时。r

先开口说话的是姗姗,她单膝跪下,低着头说道:“属下参见教主。”r

哦?他是旱魃魔教的教主,我前世的阿爹?这一回总不会假了吧。r

那人闻言,慢慢地转过身来,一袭黑衣,却是锦绣,头上戴着的面具,我再熟悉不过。我不由想起了那如地狱刑堂般的旱魃魔教大殿。r

一直高高在上的教主,如今就在眼前,他比冷枫的气息更加凛冽,稍稍靠近他,就能感觉腊夜般的寒冷,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却还是止不住身上的寒颤,幸好有晓梦在,他的手心虽然并不温暖,却满是力量。r

第一次,我仅仅因为一个人出现而浑身发抖。r

我知道,如果和他对战,会被他像捏蚂蚁一般捏死。这大概就是姗姗和蓝溪虽然恨他,却又不敢反抗他的原因吧。r

他是我爹。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我的亲爹呀。r

朱佑堂倒是无所畏惧,他向前走了几步,笑道:“副门主,我把阿溪带来了。”r

副门主?原来我的教主阿爹也是上圣门的副门主之一。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两个身份一个人。实际上是指,旱魃魔教教主与上圣门的副门主是同一个人。骆梒和如今的“李孜省”是同一个人。什么恶灵附身,原来都是陷阱。李孜省早就被他们杀了,而那个冒充李孜省活着的人其实是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r

这是一盘由我阿爹和朱佑堂一起布的局,棋局之中,我,冷枫、姗姗、骆漫、骆漠,以及早已经死去的骆小炎和古佳,都是棋子。他们躲在幕后冷眼旁观,决定着棋子的命运。暗笑着棋子的愚蠢。r

我的身体强烈地阵痛,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r

看着高高在上的教主与同样盛气凌人的朱家太子,我说:“你们不仅欠我一个解释,还欠着无数的人命!”r

朱佑堂满脸无辜:“蓝姑娘,此话怎讲?”r

我咬着牙,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我说:“既然教主就是上圣门的副门主,为什么要命令古佳杀了骆小炎?当初冷枫是受了教主的命令才用迷香攻进济世山庄,为什么反而被上圣门揭穿?还有在平安镇的时候,冷枫和我差一点被上圣门害死。你们敢说,手上没有鲜血吗?”r

“夜叉。”教主阿爹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听得出他在冷笑,他说,“你是个杀手。”r

我愣了一下。没错,蓝溪是杀手,她手上的人命也不少。我没有立场在这里大义凌然。r

“呵呵,蓝姑娘,别激动,激动对身体不好。”朱佑堂笑道,“你会有那么多疑虑也是自然。朱某和骆教主合作的时间不长,若算起来,也就是你刚到洛阳的时候,济世山庄是我们第一次合作。”r

“为了拿到长生双环?”孟晓梦在一旁打了一个哈欠。他对于江湖争斗并没有多大兴趣,却意外的说到了重点。r

朱佑堂微笑着点点头,他的眼扫过孟晓梦,说道:“你的这条蛇还是那么机灵,所以别怪我,用恶灵把你们分开,不过最终还是给它逃了。”r

那只恶灵原来是被他控制的,难怪会直接攻击孟晓梦。r

“教主,您就不信任冷枫吗?”我不由抽了一口凉气,对于进攻济世,冷枫也算是尽心尽力,更何况再加上姗姗。r

教主阿爹居高临下藐视着我,似乎在直道我问题的愚蠢。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他不会信任任何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利用与被利用,能完成任务与任务失败,其他的都不重要。r

朱佑堂笑:“显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有利。教主也是赞同的。”r

“可是,冷枫为旱魃卖命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脑海中浮现出冷枫被绝情蛊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样子,咬了咬牙,对着教主跪了下来,说道,“如今,冷枫危在旦夕,还望教主念在往日的情谊,救他一命。”r

“主人……”见我下跪,孟晓梦早已握紧了拳头,但鉴于我的命令,只能咬着牙,在一旁等候时机。不管是朱佑堂还是骆梒,他都在乎,我知道,谁若敢真的动我,他绝不会善罢甘休。r

身旁跪着的姗姗微微颤动。关于冷枫,她的心,应该也是苦的。r

教主没有回应,他侧过身去,十分干脆地绝了我继续恳求的念头。r

朱佑堂悠然地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我注意到他一尘不染的鞋子,即使不受宠的太子,也必是富贵荣华。r

“蓝姑娘,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朱佑堂的扇子的反影映在鞋子上,“在这个世界上,万事都讲一个公平。以物换物,以人命换人命,这才叫公平,蓝姑娘,你觉得朱某说有理?”r

“这世上最愚蠢的事,就是谈公平。”孟晓梦在一旁冷笑,打断了朱佑堂的话。r

朱佑堂看向他:“哦?你只是一条蛇,难道还有什么高见?”r

“当然。”孟晓梦狡黠地笑道,“若说公平,为什么我天生就比你聪明?”r

“是吗?”朱佑堂挑了一下眉。r

“是呀,因为我若是你,绝不会亲自说出以命换命的说法。”孟晓梦走到我的身边,直视朱佑堂,“你忘了,自己的命掌握在谁的手里吗?”r

朱佑堂退后一步,以作好了防备:“就算是威胁,也得有筹码。”r

“谁说我们没有筹码?”我暗暗地笑道,然后猛地抬头看向依然镇定地朱佑堂,“朱公子,最近午时,可有觉得腹痛难忍?”r

朱佑堂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手不自觉地覆上了自己的腹部。r

“朱公子是贵人多忘事。”我起身,和孟晓梦并肩而站,“那记蜈蚣蛊,虽然不会要了你的命,但让你生不如死还是不难的。”r

我不由庆幸,当时对朱佑堂下的那一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