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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不经意得抬头,却看见府邸门口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太子殿”三个字,看来朱佑堂是不打算再隐瞒身份了。r

虽然对于这个事实,我早已不奇怪,但鉴于朱佑堂从没有告诉过我,他就是当朝太子这件事,我决定还是装作不知情。r

可惜,在我开口说话之前,有条蛇已经先嚷了起来。r

“主人,你盯着那块牌子看了半天了,有什么稀奇的?”孟晓梦走到我的身边,和我一起抬头看门匾。r

哦,我记起来了,孟晓梦好像不怎么识字。r

“这可不是一般的牌子。”我的目光落在一旁朱佑堂的身上,他还是淡然自若,“这牌子说明,和我们在一起的朱公子可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r

朱佑堂微微一笑:“蓝姑娘言重了,朱某始终是朱某,算不上大人物。蓝姑娘若把朱某当朋友,大可不必如此见外。”r

说罢,朱佑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

这太子谦逊得有些过了头。r

跟着朱佑堂进了太子殿,我才发现,这位朱太子的住房规模虽然够大,够宏伟,夜晚灯火阑珊之下,也有几分皇宫贵族的气派,但殿内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冷清。r

对,这太子殿真不是不一般的冷清,刚刚在门口看见左边一排仆人,右边一排婢女,还以为府上定是奴婢成群,没想到那些只是用来装点门面的,我都怀疑,他们是全员出动去给太子接驾,因为这府内几乎没有什么下人。r

孟晓梦和我感同身受,乘着朱佑堂在前面带路,他靠近我说道:“主人,你觉不觉得这里的气氛和平安镇很像?”r

唉,孟晓梦,你明明是条蛇,就不要学乌鸦嘴。r

我虽然也觉得脚冒寒气,但还是轻声回道:“这里是太子住的东宫,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人少是应该的。”r

太子殿确实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可人少到如此冷清的程度,会让人不自觉地得出一个结论——这位太子也太不受宠了。r

朱佑堂带我和孟晓梦进了正屋大殿,屋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便迎了上来。r

“太子殿下,您回来了。”管家恭敬地向朱佑堂请安。r

“福若,我不在之时,家中一切可好?”朱佑堂对待下人,态度依然温和。r

“回太子殿下的话。”福若低着头答道,“一切如故,只是那位住在偏殿里的骆梒庄主,由于身体不适,一直不肯进食,还常常脸色发白,闭目不起,恐怕是——”r

福若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我明白,他想说,那骆庄主已经活不长了。r

我以为朱佑堂只是想用骆梒为借口,把我骗进府就会自我揭穿,没想到他还准备继续演下去,编谎话如此天衣无缝,连下人的说辞都已经备好了。r

我心中冷笑,既然他愿意发动那么多人做戏,我倒想看看他怎么圆这个慌。r

我走到朱佑堂的身边,欠身行礼,说道:“太子殿下,我爹这个情况实在让人挂心,您能否带我先去看看他?”r

朱佑堂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r

我悄悄给了孟晓梦一个眼色,叮嘱他小心注意,以防有诈。我不信,骆梒真的在太子殿内。这偏殿有到底有什么,还说不准。r

福若领路,带我们来到偏殿。传话后,推开殿门的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骆橦二庄主,他神色凝重,面有愁色,见到朱佑堂后稍有平息,可目光扫到我和孟晓梦的时候,却是掩不住的惊诧。r

但他没有多言,只是对着朱佑堂行礼。r

朱佑堂问:“二庄主,骆梒庄主的情况如何?”r

骆橦摇头:“谢太子殿下关心,只是家兄受伤甚重,情况不太乐观。”r

朱佑堂也跟着露出了悲悯凝重的神情,他安慰骆橦道:“二庄主放宽心,朱某已经找到医治骆梒庄主的良方了。”r

朱佑堂示意我上前,骆橦的眼在我身上扫了几遍,问道:“太子殿下,您所说的良方,指的是——蓝姑娘?”r

朱佑堂的手揽上我的肩,对骆橦说道:“二庄主难道看不出来,这位蓝姑娘正是骆梒庄主的亲生女儿,济世山庄的三小姐,骆溪吗?”r

我见到骆橦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慢慢地抬头,仔细地打量我,声音都变了:“骆溪?你——真的就是骆溪?”r

额,我又没有整过容,不至于那么难认吧。r

我咧开嘴对着骆橦笑,笑得若如初见:“是,我就是骆溪,二叔。”r

不知若换做真的蓝溪,她会如何应对。亲人相认,场景应该万分感人。可我不是蓝溪,我没有百感交集,只是觉得滑稽。滑稽的是,忽然就多了一个二叔。不过更滑稽的是,我等会儿还有进去救我的父亲,哦,我那从未晤面的父亲,当然,这是在朱佑堂没有设计害我的前提下。r

骆橦的眼角居然有泪,他对我伸出手,声音颤抖:“小溪,真的是你,都长这么大了。没想到呀没想到,都十多年了,唉,原来你早已回来。我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没能认出是你!”r

这是一场难得的亲情戏,可是作为没有女主原苦逼背景的我,真的很难入戏,在骆二叔将抱住我的那一刻,我将身子直了直,又往外跳了几步,说道:“二叔,叙旧的事待会儿再说,我想先去看看我爹。”r

骆橦立马会意,满口说着“这是当然”,侧身让道。他没有犹豫的行为到让我踌躇,不会我爹真的在偏殿吧?朱佑堂没有骗我,就意味着骗我的是冷枫与姗姗,整个局就得洗牌重来。我没出招就输了,因为选错了敌人。r

不行,没亲眼见到教主阿爹,我的推测就不能被证实是错的。r

我咽了一口口水,抬脚向偏殿内走去。r

殿内的大床放下了帐子,里面躺着一个人。我走到床前,一只手掀起床帐,斜眼看到了传说中的阿爹。r

是的,当我的眼触及他的面容时,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他便是我的父亲无疑。血缘是个奇怪的东西,遗传学从没有说怎样的父亲一定会生出怎样的子女,但你看到一对父女时,总会觉得他们间有某种默契,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实在长得很像。r

女儿都长得像爸。蓝溪也不例外。r

我心中的猜测在一瞬间被证实是错的,朱佑堂没有骗我。r

我在一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回,我错得太离谱。想想,是不是还要去给朱公子道声歉呢。r

就在我准备放下帐子的那刻,身后传来了孟晓梦低沉的声音,他说:“主人,小心,床上躺着的不是一个人。”r

我猛地转头,身后不远处站着朱佑堂、骆橦一行人,神色却与平常无异。r

我暗暗拉了拉孟晓梦的衣角,低声道:“你说什么?”r

孟晓梦轻蔑地笑了一下,他说:“主人,你忘了?这是影子术,以前在什么狗熊会上曾见过。”r

影子术?我记起来了,冷枫曾用影子术参加英雄会。但为何在这里,会有影子术?r

我说:“晓梦,你确定没有判断错?”r

孟晓梦答道:“活人的气息与死物不同,这种碍眼法自然瞒不过本蛇仙的眼睛。”r

孟晓梦的话没有错,那么说,我的猜测仍然是对的。游戏继续,我可以玩到底了。r

我转身,对着朱佑堂说道:“太子殿下,我爹的情况果然不太乐观。既然我就是开启长生双环的钥匙,而二叔又将长生双环带到了京城,不如现在就让我用血启动双环,为我爹疗伤吧。”r

朱佑堂点头,他说:“蓝姑娘救父心切,人之常情。”r

说罢,他看向骆橦,骆橦会意,不一会儿,就从自己带来的包袱里将装有长生双环的檀木盒拿了出来。r

檀木盒开,那对奇妙的镯子再次显现在我的眼前。r

朱佑堂接过檀木盒,走到我的身边递给我:“蓝姑娘,请!”r

我暗笑,接过木盒时,正是好时机,我一个反手,抓住朱佑堂的手腕,将他带到我的身前。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风影,刀锋对着太子殿下的脖子。r

呵呵,朱佑堂根本没有余力别想反击,身下,初一已从三色玉出来,正紧紧的拉住他的右手,他根本摸不到扇子。r

众人大骇,看着我挟持着朱佑堂,一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

骆梒惊道:“小溪,你这是?还不快放了太子殿下!”r

福若的脸色发白,一时也六神无主,倒是朱佑堂,在我的刀锋之下,没有丝毫害怕,他的笑容让我都有点佩服他。r

他说:“蓝姑娘,刀这种东西不适合女孩子家玩,玩不好会伤到自己。”r

我用刀抵着他的脖子:“太子殿下,明明是你先和我玩的,我只不过是陪你罢了,免得你扫兴。”r

朱佑堂的脸上再次露出兴奋的笑容,他说:“哦?我可没有对蓝姑娘动刀动枪,不知这误会到底是从何而来?”r

我说:“一定要我当众揭穿你的影子术,你才肯认,是不是?你以为我分不清这躺在床上的到底是不是我爹?实话和你说吧,我爹半个月前在江南,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京城,你把我骗过来,如此居心不良,还好意思说是误会?你当我是小白呀?”r

朱佑堂不笑了,他斜眼看向躺在床上的骆梒,脸色一变,我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眼看朱佑堂的脖子上一道血痕。r

“太子殿下!”福若回过神来,立马向外跑:“来人呀!有刺客!有——”r

孟晓梦抓住了他,从后脖颈一敲,福若就瘫在了地上。晓梦用另一只手,顺势把门关了起来。其实就算他不关门,也无所谓,这么冷清的偏殿,根本没什么人。r

屋内的形势很明显,我占着上风。r

骆橦的腿在发抖,他看看我,又看看孟晓梦,我对他说:“二叔,如果你还认我爹这个兄弟,认我这个侄女,最好站在我这一边配合我。要知道我若是被抓,这可是大罪,说不定株连九族,你也跑不了。”r

骆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他终于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乖乖地在一旁呆着。r

我的刀锋上已经沾上了太子的血,我说:“朱公子,我也不想为难你,不管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不危害到我,我连问都懒得问一句。只是这长生双环本就不是你的东西,是否应该物归原主。”r

朱佑堂笑:“蓝姑娘,朱某何时说过,要夺你们骆家的长生双环?”r

我看着他的眼:“若不是把长生双环的主意,你会用影子术把我骗进你的府邸?说得那么好听,想医治我爹的伤,实际上就是放长线,掉大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皇宫贵族,一个一个怕死的要命。你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着它救命。”r

说到这里,我不由想起了冷枫。r

朱佑堂大笑了起来,笑声足以回荡整个偏殿。就好像我讲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让他足以把眼泪都笑出来。r

我讨厌有人笑得如此不怕死。因为这种笑让我害怕。r

我问:“你笑什么?”r

朱佑堂没有停止笑声:“哈哈,哈哈,我只是没想到,哈哈,我朱佑堂,没有被万贵妃害死在母后的冷宫,也没有在太后处被投毒丧命,倒是死在你的刀下。这么多年,九死一生,也算是尝尽人间艰苦,我从未奢求过什么长生不老,只求安稳度日,不再担惊受怕,保不准哪天就被人废了,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今日倒好,蓝姑娘就给我一个痛快,也算是成全了朱某!”r

朱佑堂的故事,我隐约有些记忆,他确实是个苦命的太子,刚生下来就差点宠妃万贵妃害死,后来幸得太后的庇护,才活到了今天。r

我的刀渐渐松了。孟晓梦迟疑:“主人?”r

朱佑堂微微转头看我:“若蓝姑娘真的有心要取我性命,那就速战速决,然后毁尸灭迹。相信会有不少人因此会对蓝姑娘感恩戴德。”r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不能被他带着走:“朱公子,你把我当坏人了不是?我可没你想得那么狠毒!”r

朱佑堂微笑:“同理,我也没有蓝姑娘想得那么阴险。”r

我叹:“江湖上漂久了,遇到的背叛太多,我实在没法轻易的相信一个陌生人。朱公子想让我相信你,听你解释,就得拿出诚意。”r

朱佑堂问:“蓝姑娘所说的诚意是指——”r

我收起来檀木盒:“长生双环归我,还有,你得让我给你下一蛊。”r

朱佑堂面不改色,他说:“素闻苗家有种叫做桃花蛊的情蛊,朱某今日有幸一试,实在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