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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人二十六


  不知道该不该接老师的话头,我看向嗲能,嗲能只垂着眼喝茶,我想说的是,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学校总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班主任摸了摸鼻子,“现在还有这么个事儿,我到这岁数,也不可能再往上升,总务主任严保忠,比我小五岁,能力什么的,都不错,估计等赖副校长退任后,就是他和另一位卢主任竞争,不过,这两天,严主任跟我聊天时说,他总觉得身体不受约束。”

  “什么意思?”嗲能微皱着眉头问道:“说详细点,我才好分辩。”

  班主任客气地问道:“严主任,就住隔壁单元,我能不能叫他一起过来聊聊?”

  嗲能两眼直视前方道:“可以是可以,只要他嘴巴牢靠就行。”

  班主任老师立即拍拍胸脯说道:“我认识他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发现他是个多嘴爱传话的。”

  嗲能点点头。

  班主任马上从茶几上拿过手机给严主任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门铃就响了。

  走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戴着黑边玳瑁眼镜,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长袖衬衫,下身穿浅灰色长裤,气质儒雅中又带有一丝威严的气度。

  班主任对嗲能笑道:“这位就是严保忠,严主任!”

  又对严保忠说道:“保忠,这就是上头安排过来的苗疆鬼师艾莫索赤嗲能,汉名叫周大军。”

  原本视线平和的严保忠闻言,细细打量站在面前的嗲能,目光由震惊到愕然,最后转为赞叹,向他伸出手道:“你好,我在总务部,可能平时不常见。”

  我能鲜明感觉到严保忠身上散发的一种不正常气息,或者说是他身上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给綑缚住,以至于他原本的生气根本散不出来,给我的感觉就是压抑,压抑。

  说话间,师母笑着走出来,用围裙擦着手说道:“菜好了,保忠来啦,一起吃一起吃,你们家那个前天就回老家探亲,知道你一个人,我们家里没啥好的,随便吃点吧!”

  师母的笑容里带着不容拒绝的亲和力,严主任想了想,也就点头答应了。

  坐下来,师母给我们倒了果汁,严主任和班主任郑老师则是喝的啤酒,郑老师用公筷给我和嗲能夹了菜,说道:“多吃点,你们很难得来我这里一趟。”

  我总觉得郑老师透过我们俩在看什么人似的,好奇地问道:“郑老师,您的孩子呢?”

  郑老师叹口气放下酒杯,“儿媳嫌我们太老派,赶不上趟,跟你师母处不好,他们另过了,我的女儿么,算算快十年没回来啦!”

  也就是说,老师的儿女都不在身边,按郑老师的岁数,再过不了几年就退休了,无事可忙的时候,他应该会觉得更空虚吧。

  “您要是不觉得我们厚脸皮,我们经常来蹭饭!”嗲能忽然说道,同时用膝盖顶一下我。

  接收到嗲能的示意,我慌忙说道:“嗯嗯,师母做饭这么好吃,食堂饭就更不用瞧了,能来蹭饭是最好的,不过,会不会打扰你们……”

  师母的眼睛晶亮起来,“想来就来,我呀,去年动了手术,你们郑老师就不让我再去上班了,天天守家里,骨头都快发霉了呢,你们能来陪我说说话,再好没有了。”

  说着,夹了一块带鱼给我,笑道:“这是我比较拿手的醋溜带鱼,用白菜打底,勾了薄芡,快尝尝。”

  在郑老师家的这顿饭吃得很舒服,大概是隔锅香的原因,我觉得自己有点吃撑了,吃到最后,正襟危坐都办不到,只能象懒汉一样向后靠着。

  师母洗完碗收拾了下,就端了一个茶盘出来:“喝点普洱,消消食。”

  茶汤红艳剔透,缕缕香气扑鼻而来,与开头的龙井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茶香。

  喝一啖,余香满口,果然是好茶,师母笑道:“这是我云南的老姐姐,她们家做茶业生意的,弄了些给我喝,我喝着喝着就习惯了。”

  又聊了一会,才跟班主任老师和师母道别,严主任也随我们一起走到楼下,他明显有话想说,却欲言又止,嗲能对他说道:“明天我来找你,今天太晚了。”

  严保忠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就象你知道自己可能得了绝症,最后被告知经检测没有一样,整个人都很放松。

  指指前面对我们说道,“我住406,电话号码……”

  他和嗲能交换了电话号码后就走进了单元楼,嗲能叹气道:“这血人的事情,应该快要解决了,明天晚上你跟我再去那个地下通道,给我睡饱吃饱!”

  等我和嗲能回到家时,兔兔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嗲能哥哥!抱!”兔兔象个毽子一样弹得高高,嗲能连忙接住她:“这么晚了还不睡?不想当公主了?”

  兔兔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我在等你们啊,马上就去睡,那我还是不是公主?”

  “当然!”嗲能捏捏兔兔的脸说道:“乖乖按时睡觉的小女孩,都是乖公主。”

  兔兔哼着歌往她自己的房间跑去,不一会儿,抱着枕头出来,“晚上我要跟哥哥睡!”

  我和嗲能都只能点头,父亲瘦了不少,新妈妈说道:“我们在路上可能吃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你爸一直拉肚子,到现在也没好,医院去了好回了,吊瓶也打过了。”

  原本陪兔兔玩的嗲能站起身,“给我看看吧!”

  老爸一直就没怎么说话,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我觉得很奇怪,新妈妈叹气道:“去他老同学那边后,他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以前你爸爱说爱笑的,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很让人不习惯。”

  嗲能摸完脉,又把我老爸的手翻来过覆过去的看了一遍,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接着皱起眉头问道:“你们去的地方是哪里?”

  新妈妈想了想说道:“是临安前胡镇,另一个是许村,就这两个地方。”

  “给我一枚针,一团药棉!”嗲能简洁地说道,“最好快点!”

  新妈妈马上跑去将针和药棉取来,嗲能随手拉开茶几抽屉,取出打火机将针烧了一下,然后对我父亲说道:“霍叔叔,你身上有虫,我给你捉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