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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灵魂碎片四


  嗲能扬扬眉头,“有是有,但你养不了。”

  “为啥?哦,我看网上说,这个只有女孩子才能养的,是不是?”仿佛一个新游戏上线似的,表哥找到感兴趣的话题。

  我却心虚地摸摸鼻子,因为这个消息,是我看了网上的一些小说后告诉阿朗哥的,没想到他居然说出来。

  嗲能的眼睛晶亮地看在我脸上,看到他目光中的了然,我就低头想死,怎么又被揪住小辫子了!

  没有多说什么,晚饭前,嗲能跟舅妈,呃,也就是阿朗哥的妈妈聊了一会儿,她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却还是看向嗲能点点头。

  晚上的菜很丰盛,大概是因为舅公和表叔他们都来了,姑爷爷送了两只九斤黄,说是女儿送来的,想着我受伤,给我补一补,再加上嗲能说我们后天要动身走,所以亲戚朋友都到齐。

  席间,爷爷笑着说他很高兴,因为看到第三代都长成了,很有成就感。

  姑爷爷笑话他太文气了,正在大伙热闹之时,表哥突然木愣愣站起身,在大家瞠目之下,自顾自走出正堂,穿过中屋,向后院走去。

  嗲能站起身,跟爷爷低语了一声,扶着我也向后院走去,迎面见到了一脸焦虑的表婶子,嗲能说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表婶子似乎马上就卸下心防似的,目光中满是祈求:“那就拜托你了。”

  我的行动因为伤口原因,不是很利索,不过,走路却没有大碍,“咦,他去你爷爷书房了!”

  后院专门有个小屋是爷爷的书房,有二十平米左右,平时小屋并不锁门。

  院门口有盏灯,我们能看到表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找东西,嗲能看我一眼道:“他可能……想开灯!”

  我走到大门口,啪地一声按下了电灯开关,屋里的节能灯马上亮起来,阿朗哥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花板,却静立不言。

  忽然觉得,这个表哥非常陌生,完全没有平素的阳光,反而象个中年大叔,气度沉稳、儒雅,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在里头。

  压低声问旁边的嗲能:“又是那个郑言升的魂灵作怪?”

  嗲能点点头,上前一步,“郑言升?”

  阿朗哥闻言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盯住嗲能,半晌方道:“正是敝人!”

  敝人……阿朗哥一本正经地回应,却看得我有点莫名想发笑,可是,如果笑出来,嗲能八成会说我这人太没心没肺了。

  “纸笔就在这里!”嗲能指指桌案上的狼毫和桌上的宣纸。

  被郑言升附身的阿朗哥抓起毛笔,我走上前,拧开一得阁墨汁倒了些在砚台上,其实砚台上也有墨条的,但我觉得给他的话,直接墨汁也许更方便。

  阿朗哥斜眼瞟了我一下,说实在,从小活到大,阿朗哥还从来没有这么不带感情色彩地瞅我,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滋味,仿佛一盘子尖椒炒肉硬是吃出了拿铁咖啡的味道一样怪异。

  阿朗哥取了一枝笔,蘸了蘸墨,很随意地就在纸巾写写划划,他的腰挺得很直,左手虚虚搭在桌案前,灯光下,他帅气的形象更加高大,我再一瞧他的字,“刚柔并济,力透纸背,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啊!”我听到嗲能在夸他,嗲能很少夸人,这应该是发自肺胕的赞叹。

  “嗯?”表哥懒洋洋地从鼻梁里哼出一个音,“兄台谬赞!”

  我:……

  平时喜欢听流行歌曲,喜欢打网球的表哥,突然变得文绉绉,完完全全就是个古代的书生!

  对啊,郑言升曾说他的兄长是进士,那他们家应该也是书香门第,嗲能说他家是江苏人,可这个郑言升为什么说的是北方口音呢?

  就象不知疲倦那样,阿朗哥蘸着墨又画了一幅水墨图,亭台轩榭,小桥流水,一看就是江南景致。

  只听嗲能轻声问道:“这是你家乡么?”

  阿朗哥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不停地画着,一幅接一幅,速度让人惊叹。

  这还是我那个爱跑爱跳的表哥吗?

  我表示自己有点接受无能,因为他现在看起来非常成熟,沉稳,特别有成年人的自信,他身上散发的气质,是陌生的,虽然直觉没有危险,但某个你闭上眼都能说出他口头禅的人,突然完完全全转变成另一个不熟悉的人时,内心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时候,姑爷爷和爷爷都走过来,姑爷爷一眼看到了那张水墨图,连连称赞,“许多年都没见到这么精湛的作品了!真是笔墨极佳啊!”

  姑爷爷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难耐的寂静,表哥落笔的手突然一顿,我瞬间就感觉到:我的表哥回来了!

  他看着手中的笔发呆,忽然惊恐地将笔甩在桌上,抬起眼睛不安地看向我们,我注意到,他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嗲能。

  嗲能上前一步说道:“这些,是刚才你身上的灵魂碎片所作,你自己细细看看,满不满意?”

  我也走上前,手搭在他肩上时,才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静静陪他站着。

  阿朗哥看向自己的右手,仿佛不敢相信,刚才就是自己用这只手绘出来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东西。

  看到他颤抖地摸着刚才的作品,眼里满满是不可置信,我低声说道:“阿朗哥,你喜欢这些吗?”

  阿朗哥含着眼泪,重重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又转过头问道:“这些,真的都是我自己画的?不是你爷爷帮我的?没有你姑爷爷一点都没指导我?你姑爷爷可是做古画修裱的,他完全能看得懂……”

  爷爷摇摇头道:“阿朗,我们两个老的,是你差不多画完了才走进来的,怎么可能是我们帮忙的呢?”

  “阿朗,我记得你小时候,蛮讨厌写毛笔字的呀!”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站着爷爷地旁边说道,他的脸上泛显的是微微的吃惊,“我还不知道居然你的书画都这么好,跟我姑父有得一拼了!”

  这时,姑爷爷突然咦了一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几处的绘画技法,带有西洋画的特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