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二娘的呼吸有些急促，眼里浮动着泪光，这些年发生的事，又一一回到眼前，先是嫁给药材店的掌柜，后又嫁做商人妇，没两年的光景，夫死，被大夫人扫地出门，好不容易来倒琴城，卖了首饰盘了个客栈勉强糊口，从那时候起，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夜繁报仇。r
她背着光，衣袂无风自动。r
一旁的大将军轻轻笑了起来，“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还有事，先走了。”r
他走了两步转过身来，“这院子里的侍女和太监，都被我打发走了，你们好好聊。”r
“你！”夜繁忽然语塞。r
玉二娘手中的匕首逼了上来。r
夜繁愣了愣，看着大将军远走的背影，说不出话来。他的手脚似乎被无数双手给缚住动弹不得，然而四下并无一个身影。r
“我不明白，我跟你有什么仇？当初你为花魁，一夜春宵我付了你黄金三千两。古人不过，千金买笑，而我三千两买你一夜，真金白银。”说到哲理，他鄙夷地笑了笑，“我与你早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
“……”玉二娘低下头去，忽然悲从中来，眼睛一闭，泪水决堤而来。她不明白那悲伤从何而来，竟如此巨大，压的她几乎窒息。r
“放我走。”他不想在说什么，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皇上在御书房等他，而自己又身负使命，不能与她在此纠缠下去。r
玉二娘苍白的脸色，显得愈加苍白，她忽然扶住旁边的门框，身子瘫倒在地。——掩面而泣，哭声，如需绝望。r
——她哪里是恨他，分明是因为那一晚，那一次相见，令她顿生爱意，终身难忘。否则怎么会因为那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此的肝肠寸断。她终于明白，之前，之所以恨他，是因为他都是别人的男宠，在别人的面前温柔多情。她得不到，所以才恨。r
“放我走！”他又说话，这一回的语气已经冰冷。r
“当初，你为何肯舍得三千两……”r
不等她说话，夜繁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花魁，谁都想摘花在手，而我，不过是年少气盛一时兴起玩玩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