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在无菌的加护病房住了五天,在医生首肯之后,才转到了住院部顶楼的vip病房。r
流年在连续守了三天之后,终于在褚慧云的劝说,和萧暮寒强制陪同下,回揽月名都休息。r
萧暮寒将她放在家里以后,就急匆匆出门上班了。r
最近叶媞媞的起诉被提上日程,几乎整个事务所都在为这个豪门遗产争夺案忙碌着。r
可他出门没多久,门铃又响了起来。r
流年以为萧暮寒忘记了拿钥匙,于是就穿着睡衣那么嘟嘟哝哝地去开门。r
“又忘了拿钥匙了么?”r
边开门边问。r
可门外的人让她彻底愣住,手中的花茶也应声而落,摔在地上,流了一地暗红的玫瑰色。r
流年胸口一紧,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想找个东西遮挡住自己,却根本是徒劳。r
虽然时间过去已经快要八年,可她依旧还认得这个女人。r
无论此刻她穿得有多么光鲜亮丽,都掩盖不了流年记忆中,那个找上门来的落魄女子的样子。r
可门口的谭心影已经大大方方地说,“仲小姐,你好。或者,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萧太太?”r
一声萧太太让流年瞬间明白对方是有备而来,自己避无可避。r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保持风度地去握了握对方伸出来的手。r
她的指尖一片微凉,可谭心影的掌心温度却似乎更低,还带了隐隐的潮湿,触上去刺骨的冰凉。r
流年的目光闪了闪,放开了手,“请进。”r
谭心影脱鞋进屋,自觉地坐在了沙发上,背部的依靠给了她无限的勇气与安全感。r
流年丝毫没有客套之意,连茶也没有给她倒一杯。r
谭心影就这么端着,然后从那昂贵的香奈儿手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流年。r
确切地说,那是一张支票。r
流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r
她有点害怕听到谭心影的答案。r
“这是你这几年替我抚养圆圆的辛苦钱。我的女儿,她是叫圆圆吧?”r
谭心影说得风轻云淡,波澜不惊。r
替她抚养?r
流年冷笑,“当初我们说的,可不是这样。”r
谭心影避过流年话里的锋芒,指了指桌上那张支票,“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可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金额你可以随便填。有钱傍身,总是好的。”r
流年走了过去,扫了一样那张支票,“现在有钱了,就来追求骨肉亲情了,是吗?”r
人一动怒,往往就会口不择言,恨不得字字句句都能往对方的心窝子里戳。r
谭心影猛地被人揭开伤疤,面色顿时灰败如纸,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r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好半天,她才说出话来,“你也不必如此刻薄,我只不过是一个想要找回女儿的母亲罢了。”r
流年讥诮一笑,这是在向她打温情牌吗?r
她只恨自己当年没有当场录下谭心影抛弃圆圆时候的嘴脸,以致让自己现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让她可以无处遁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