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画面。r
她早就知道萧暮寒是什么人,可是现在,竟然还觉得受伤。r
她的车子上了高速,不自觉的踩着油门,车速越来越快,而她毫无所觉。r
前方的道路十分宽敞,路上车子不多,她的马六就像是猛虎出笼,咆哮在宽阔的高速上。r
幸运的是,一路有惊无险。r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她下了高速。r
开进了邻市。r
她已经快两年没有过来,可是那些纵横捭阖的道路,却仿佛已经印刻在她的脑子里,随着她开过的地方,都会自动生成起来。r
一路畅行无阻,她来到一家位于山区中心的养老院。r
她在门口停了车,慢慢往里走,手上拿着当初在商场买的那件羊毛衫和外套。r
她目视前方,手指紧握着那两家衣服,她脚步坚定,可是从她泛白的指尖里,又可以感受出她的不安和紧张。r
她上了养老院二楼。r
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生活能够自理的老人。r
可是他们的生活却十分的孤独,甚至贫乏。r
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流年到底是没有勇气,她犹豫了一下,几乎都要踏上去了,可是脚锋一转,她还是下了楼。r
在楼下拦住了一个护工,让她代为转交一下。r
护工奇怪的看着她:“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自己上去看一下呢。”r
“我临时有点儿急事,麻烦你了。”r
护工上楼去了,流年躲在一边走廊的柱子后面,默默的望着二楼窗口。r
不一会儿,便从窗口里探出一个理着平头,但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的面孔来,他呆滞的脸上显示出某种异常的兴奋。r
他甚至又跑下了楼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追过去。r
他的双手颤抖着揪着那两件衣服,麻木的面部肌肉开始颤抖着,颤抖着,然后抱着那两件衣服,突然跪了下去,失声痛哭。r
流年站在廊柱后面,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快步离去。r
她花了一个多小时开过来,又得花一个多小时开回去。r
可是回去的时候下起了小雨,路况不是很好,她又开的心不在焉,在一次换车道的过程中,她发生了一点意外。r
与人家的车子发生了刮擦。r
是她没有打转向灯突然换的车道,所以事故的责任全在她。r
车子要求索赔的时候,她理所当然的应了。r
可是她没想到对方会狮子大开口,竟是比萧暮寒还要过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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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寒已经在医院门口守株待兔一个下午。r
眼见着下起了小雨的天空如此暗沉,他的心就像这满天乌云,怎么散,都散不开。r
他不抱希望的又给仲流年打了个电话,岂料,这次电话竟然是通的。r
他一下从方向盘上坐起,手在方向盘上一打,发出剧烈的长鸣声。r
但他却高兴了,听着那边接起便急不可耐的问:“仲流年,你现在在哪里?”r
流年站在小雨里头发已经被淋湿,她是要打保险公司电话才开的电话,谁想萧暮寒先打了进来,她没空废话,便说:“我在高速上出了点意外,现在打保险公司,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