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流年斩钉截铁的回答,“她已经死了,车祸。”当年她是亲眼看着母亲在医院咽的气。r
萧暮寒一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于是,他沉默了。r
“那你爸爸呢。”r
这一次,流年没有再给他发问的机会,直接将照片给夺了过来:“也死了。”r
萧暮寒看着她冷情而爬满悲伤的脸,一时间,竟难以开口。r
他试图说点什么也缓和这样的凝重,但流年已经动作麻利的照片连同铁盒重新锁回了抽屉的最底层,似乎这是她最不愿触动的又极力遗忘的一块丑陋的伤疤。r
萧暮寒突然有点心疼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女人。r
她蹲在地上,手指抓着床沿,喘息用力,萧暮寒跟着蹲下身,将她轻轻的揽进自己的怀里。r
流年想推开他,可是身体的情感令她紧紧的抓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嘤嘤啜泣。r
她极力隐忍的悲伤,苦苦压抑的哭声,还有瘦弱的不停颤抖的双肩,都让萧暮寒心疼。r
他干脆靠着床沿坐在地上让流年慢慢哭着。r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r
直到她哭着睡着。r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的秘密,为什么让她活得这么累。他甚至想,如果可以,他愿意帮她一肩扛起。r
他将她抱上了床,眼睛已经哭肿,嘴里瓮声瓮气的,手指紧抓着他的衣衫,如溺水时紧抓的一块浮木,一根救命的道理。r
他心疼的拂去她脸上的泪痕,轻轻的说:“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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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似乎习惯了从萧暮寒的怀里醒来。r
尽管两人衣衫整齐而完整,都无法改变他们再一次相拥而眠的事实。r
经过一夜的洗礼,她的心情平复不少,昨晚的阴翳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了,窗外风雨静止,风调雨顺,国泰民安。r
她感谢他在她最脆弱无助的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坚实的胸膛,当她不至无处归安,免受颠沛之苦。r
原本邪挑的桃花眼如今紧闭着,剑眉斜飞入鬓,鼻子高挺,青色的胡渣布满下巴,一摸,刺刺麻麻的,可又令人爱不释手。r
流年没来由的笑了。r
为这样这般的偷窥赶到心跳加速。r
可是电光火石间,已四目相对。r
“你骗我!”流年几乎是一口认定。r
因为他的眼睛里一片清明,并没有刚刚醒来的惺忪。r
“好看吗?”萧暮寒眉眼全在笑,“如果看的还不够,我不介意让你看看其他的哦。”r
感动瞬间支离破碎。r
流年飞快掀被下床,用恼怒代替她不安的痉挛:“无耻下流。”r
她用这样最为平常又吵闹的方式开启了新的一天,也避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好似刚才的静谧安然也只是梦一场。r
萧暮寒哈了一声:“我又没说过我上流,不过你跟我,也算是乌龟配王八,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啊。”r
流年跑出了房间,跑的地板咚咚作响,依旧无法掩盖心脏小鹿乱撞的咚咚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