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帕萨特的后保险杠已经被撞得凹陷。r
出租车的车头也已经有些脱落。r
两个司机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r
一个说另外一个不应该从右边违规超车。r
另一个说对方不该开得太快。r
最右边的车道已经被完全堵死,后面所有的车都怨声载道。r
车主们纷纷下车前来查看。r
也拉开了两个乌眼儿鸡似的快要掐起来的肇事司机。r
两人见协商无门,便打了电话报警,并叫来了保险公司。r
流年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便推开车门,按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将钱付给了司机,然后走到另一个车道边上,准备再拦一辆车。r
可这个高架都是出租车司机们都不情愿上的,而且现在接近中午,打车十分的难。r
等了接近一个小时,直到后面两辆车都被交警大队的人带走,她都还没有打到车。r
虽说接近中午,可春寒料峭,冷风阵阵,让她忍不住瑟缩着,抱着自己的双臂,一直跺着脚。r
天公偏偏又不作美,居然飘起了零星小雨。r
还有越下愈烈之势。r
流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怕雨一会儿大得厉害,就踩着步子,缓缓地往高架下面走去,以期在桥上能够顺利地打到车。r
周睿之沉稳地坐在车后座,看着滴落在车窗上的雨水,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自己的膝盖。r
一身黑色格子的羊毛衫配上同色系的羊毛大衣,他看起来竟是有些清减了。r
突然一抹熟悉的背影闯入了他的眼帘。r
他的手蓦地收了收。r
“开慢点,”他沉声吩咐司机。r
司机将车速放慢,缓缓经过那个背影身边。r
周睿之侧脸,看到了她的模样。r
流年......r
这个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心底的名字。r
他没想到从香港回来第一天就遇见了她。r
还是在蒙蒙细雨之中。r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弱,那么单薄,那么需要人的呵护。r
“停车。”r
司机将车停在了流年身边,引得她侧目。r
周睿之迅速下车,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肩上。r
动作一气呵成。r
流年的嘴唇冻得有点发紫。r
看到周睿之,再感到肩上传来的一阵温热,她有些发怔。r
不由分说地,周睿之将她带上了车,然后将自己的不锈钢水杯递到了她手里。r
“喝点热水,会好一点。”r
流年将水杯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啜饮着。r
稍稍有些发烫地开水流到她的胃部,让她的嘴唇缓缓回归到了正常的颜色。r
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r
周睿之看着她凝结着小滴水珠的鬓角,听到她的喷嚏声,不由得皱眉成川。r
沉思了一会儿,吩咐司机将车开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楼下。r
流年一听,立刻摇头,将水杯递还给周睿之,“谢谢,我不去。”r
周睿之却依旧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对着流年,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个样子,需要马上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r
见流年还有犹豫,他又说,“你放心,我送你去酒店就走,不跟着你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