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靠在医院的椅背上,流年掏出手机想通知萧家二老。r
却在想起萧天启的心脏病时停了下来。r
还是等萧暮寒手术结束时再说吧,她揉了揉太阳穴。r
“何秘书,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转向何青青,她想了解事情始末。r
“萧太太,是这样的,”何青青终于从刚才的慌乱之中镇定了下来,“萧总来事务所开完会之后,让我帮他一起出去见一个委托人。等我准备好资料去门口和他会合,事故已经发生了。”r
“那撞他的人呢?”流年问。r
“我出来就没有看到肇事的车辆,应该是逃逸了。”r
逃逸?r
“报警了吗?”r
何青青点点头,“救护车来之前警察已经赶到现场了。”r
“何秘书,麻烦你去我们家,拿一点我和萧暮寒换洗的衣服过来,门的密码你知道的。”流年吩咐她。r
何青青快步离去。r
周睿之的心在听到她的那句我们家以后,就空得有些茫茫然。r
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她,他很想和她说说话。r
可此刻她焦灼的背影,让他半个字也说不出。r
安慰自己的前女友不要担心她的现任吗?r
他自认胸襟还没有广阔到那种程度。r
可看到她难受,他还是会心疼。r
手握成拳,忍住了自己想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r
流年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灯,时间仿佛将此刻与多年前的瞬间重叠了起来。r
妈妈灰败的面孔,妹妹绝望的哭声,而她自己,无助地在手术室门口无声的哭泣。r
那一夜,成为她人生的分水岭。r
一切的幸福,荡然无存。r
开始了她的孤苦无依,半世飘零。r
而如今里面躺着的,是她的丈夫。r
虽然这场婚姻来得有些不明不白,甚至是不情不愿。r
可他毕竟为她和圆圆提供了一个避风港,让她免受凄风苦雨,不至无处归安。r
她就这么呆呆地坐着。r
一动也不动。r
隆冬的风吹得医院的走廊呜呜作响,吹乱了她的心绪,让她无从收拾。r
忘了时间,忘了寒冷。r
也忘了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周睿之。r
周睿之苦笑,此刻她眼里心里,早已容不下自己。r
痴留在此处,她亦不会回首看自己一眼。r
只得转身,静静离去。r
何青青很快回来,手里除了衣物和洗漱用品,还买了写吃的。r
“萧太太,喝点粥吧,”何青青小心翼翼地将碗递给她,“现在是中午了。”r
流年接过粥,小口地喝着。r
虽然她没胃口,可也知道现在必须要吃。r
何青青见她肯吃饭,松了一口气。r
“何秘书,下午麻烦你去接下圆圆,”流年拜托着她,“然后把她送到这个地址。”r
将萧家大宅的地址告诉了她。r
“就说我们刚回来,工作都太忙,劳烦他们照顾圆圆几天。”流年又叮嘱。r
何青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
两人相顾无言,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r
流年一脸紧张,站了起来。r
却发现自己的腿因为久坐早已麻木,踉跄一下,才走到手术室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