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拿着萧暮寒给的那张卡,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米虫了,跟被包~养了似的。r
不过倒是很乐意地享受着这种感觉。r
走进一家春装店打算犒劳犒劳自己连日的疲累,电话却响了起来。r
“仲小姐,这里是本市第一人民医院,请问你是仲冬来的女儿吗?”r
流年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很艰难地承认,“是。”r
坐在出租车里,流年有点乱,可是她想,不管是给她多少次机会,她还是会去这一趟。r
仲冬来在急救室,生死未卜,她焉能不去。r
怎么说她小的时候,也曾和其他所有温馨家庭的小朋友一样,享受过如阳光一般的父爱。r
而说不定这个世上,他是唯一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了。r
心,乱如一盘散沙,无从收拾起。r
咬着唇,痛得都有点麻木,催促着司机,“开快点。”r
“仲冬来自杀,现在在医院抢救,他的情况特殊,请你马上过来。”r
胡思乱想着,医院就在眼前,付了出租车钱,拿了包就往医院里面跑去。r
“我是仲冬来的女儿,他现在在哪里?”r
那护士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在三楼手术室抢救,你快去吧。”r
流年有点记不清这段时间自己第几次守在手术室门口了。r
所以当仲冬来醒来的时候,她责备地问,“你又要玩什么花样?就这么地不知足吗?你到底想要什么?”r
“流年,我到底为什么还要活着,我想了很多,我就是想不明白,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母女三人,我再悔恨,也无法挽回什么了。我打听过了,你现在嫁给了一个大律师,过得很好,我也不想再连累于你,流年......”r
“你就不要说这么多了好不好!”r
流年一边擦着再也忍不住决堤的眼泪,一边凶巴巴地说。r
可此时医生却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仲冬来家属。”r
流年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说,“有。”r
“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r
流年依言而行,走到了医生办公室。r
却看到了好几个白大褂坐在那张有些狭窄的圆桌后面,神情十分严肃地看着自己。r
“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为首的医生开口问道。r
“我是他的女儿。”r
几个医生一惊,立刻如临大敌,“你们平时生活在一起吗?”r
流年摇摇头,“平时我父亲住在养老院,我们之间......接触的机会,并不多。”r
只见那个医生又凝重地拿出了一个文件袋,然后才尽可能委婉地说,“仲小姐,我想你应该考虑,给你的父亲转院治疗。我们医院在这种疾病方面,不是十分地擅长。”r
流年一愣,不是说他企图撞车自杀吗?r
怎么会有什么病呢?r
缓缓接过医生手里的文件袋,抽出一看,诊断书上面的几个大字,让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目,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