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发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君儿,你跟了江小姐多久了?她的脾气你还真能忍受啊……”香娜望着天空感慨道。
君儿前一秒钟的嬉笑声唰地落了地,停住了。她沉默了一会,开了口:“我是江渊公子捡回来的……呵呵”君儿的声音开始有些沉重。
“看你整天那么开心,怎么会呢!”席穆宁反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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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了,脑海中偶尔有一些零碎的画面:漫天的雪、草屋、破了洞的毯子、掉了漆的碗……妈妈的脸总是那么瘦,包裹着黄色的憔悴肤色,我没有见过爸爸,五岁前,我不知道爸爸是什么,也许,是种可以吃的东西呢……三岁的那个雪天,我被妈妈带到灵州城的街上,她叫我站在那里等她,她去买吃的。”君儿哽咽了一下。
而此时,香娜的眼睛一下子浸润在眼泪中,这个画面,这个似曾相识的雪景,雪地里的孩子!究竟是谁?为何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香娜突然觉得君儿就是自己。
“然后呢?你的妈妈去哪里了?”席穆宁歪过头来,看着枕边的君儿稚气的脸。
“不知道,她没有再回来找我。我实在很饿。当我看到江渊公子时,他身披皮裘,华丽的蓝色长发拥在毛领周围。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希望,能帮我活下去的希望。我跟在公子的身后,一步一晃地踏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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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渊发现你,就收留你了?”香娜伸出手拉住君儿的小手。
“没有,他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些银两给我,我摇了摇头,没有伸手接,盯着他的脸看。我从来不知道银子是干嘛用的。他收起银子,弯下身,抚摸了一下我蓬乱的脑袋,微笑了一下,抱起我,用皮裘把我裹在他怀里,冻僵的身体和心瞬间就融化了。那时我就决定,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都交给我的恩人。”不知不觉,眼泪顺着眼角滴到枕头上。
席穆宁拉住君儿的另一只手,三人并排躺在船顶。突然,大家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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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冬天好漫长,那条回‘家’的路也很漫长。公子抱起我那刻,我开始哇哇地哭个不停,嚷着要妈妈。公子告诉我只要我听话不哭,快快长大,就可以见到妈妈……可是,在成长的岁月里,我终于知道,那只是个被冰雪冻结的奢侈的憧憬。”
故事结尾,三人早已成了泪人,抽泣声成了此时交流的信号。粉红咪舔着君儿眼角的泪,用绒绒的毛蹭着君儿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