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和许辰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从暗处走出，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贵气。
其实听到声音的时候于果就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于果，他是……”许辰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聂成州，他的问是聂成州和她的关系。
如果没听错的话，聂成州刚才说的是“他的女人。”
于果面露尴尬：“他是……”
“我是她丈夫。”不及她回答完整，聂成州就已经走了过来，自然的搂住她的肩。
许辰笑了笑，显然不相信。
“聂先生，于果很单纯，她不是那种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女人，所以，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的好。”
聂成州皱眉，似乎不满他的说法，冷淡声音道：“谁跟你开玩笑了，你以为你是谁？”
许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也不再去管聂成州，伸手去拉于果：“我送你回家。”
于果轻轻甩开，十分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许辰，我的确结婚了，和聂成州。”
一阵沉默后，许辰笑出声：“你和他？可能吗。”
后半句，是肯定的陈述句。
于果抬头，眼里那种平淡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不止为何，他心里竟然有一点的慌乱。
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再也不是那个默默喜欢他几年，不求回报，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了。
于果说：“为什么不可能？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他还是我就该喜欢你一辈子，不配拥有新的感情？”
“于果，我不是那个意思……”
“走了。”
不待他解释，聂成州已经揽着于果的肩，离开。
许辰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聂成州收回手，侧眸看了一眼于果，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她已经满脸泪痕。
一共见她哭过三次，一次是在那个大雨夜，一次是去C市之前，再也就是这次了。
不过从今天的场面看来，哭的这三次可能都是为了刚刚那个男人。
聂成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她那么怕他，甚至以为他要她命的时候，明明害怕的要死，却不曾流过一滴眼泪。
可是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哭的这样伤心欲绝。
他真的不明白。
压抑了许久后，于果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那个人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许辰啊，为什么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明明——
明明曾经爱他那么深，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
但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从她告白的那一刻开始，她和许辰，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哭够了没有。”聂成州在她面前蹲下，语气有些不耐。
于果哭着摇头，算是回答。
她今晚一定要把所有压抑的情绪哭出来，这之后，彻底和许辰划清界限，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
條忽地，她的脸上触上一只冰凉的手，不算粗暴也不算轻柔的拭去了她脸上的眼泪。
黑暗中，聂成州看着她，嗓音低沉悦耳：“为了那么一个人，值得么？”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于果止住了哭声，把头埋在膝盖里，不言不语。
“这是最后一次，从明天开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跟那个男人有任何关系。”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至少在这三年内。”
于果抬起头，有些沙哑的说道：“总裁，谢谢你。”
今天如果不是他，她会在许辰面前狼狈的无所遁形。
他的那句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喜欢我了吗？
这个问题直击她的内心深处，如万千只蚊虫在啃咬一般，噬心彻骨。
聂成州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知道就好，打算怎么报答我？”
于果揉着被他弹痛的地方，嘟嘴不满道：“谢谢还不够吗。”
“当然。”聂成州起身，见她没事之后，语气转冷了几分：“我不是让你收拾好东西就搬过去吗，你是没有听见我的话还是当作耳旁风？”
“哪有。”于果也跟着起身，可是蹲点太久了，起来的时候双腿一时无力，往旁边歪了一下，聂成州就站在她身边，下意识伸手扶住。
“谢、谢谢。”几次三番的麻烦他，于果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站稳之后，她小声的开口解释：“今天是我朋友过生日，问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手机没有存你的号码，而且……而且你不是也在外面吗，我过去了家里又没人。”
“家里有佣人。”
于果：“……”
她默了默，又才继续：“总裁大人，我知道错了。”
闻言，聂成州挑眉：“态度不错，原谅你一次。”
于果撇嘴，在他转身之际冲他吐了吐舌头。
*
周默默招呼好朋友之后，正准备拿出手机给于果打电话的时候，却看到她发来的短信，她说她走了，祝她生日快乐。
周默默皱眉，正准备拨通电话的时候，却瞥见了许辰。
她放下电话朝他走了过去，问道：“许辰，于果呢？”
“走了。”许辰的语调有些淡漠。
周默默听出其中变故，问着：“她怎么走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
“没……许辰，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许辰想了想，大抵让于果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就是他拒绝了她吧。
许辰无声的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太浅，达不到眼底。
他说：“能有什么事呢，她很好，我也很好。”
他的语气怪怪的，不由得让周默默起疑，这一定不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她思忖了一下才道：“许辰，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于果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可能不知道，你难道要一直这样悬着吗，你知不知道，她也会累。”
“累？她现在应该很开心，我实在看不出她有哪里累。”
周默默怔了怔：“你什么意思？”
“于果结婚了，和聂成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