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总裁？”跟在后面的叶琛也被骤然压低的寒气吓到了。
聂成州双目冷寒，如万年冰棱一般，刺骨没有温度。
那一瞬间，他有些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于果屏着大气不敢出，生怕对面的人会把她撕碎。
要是知道最近运气这么好，接二连三的得罪这个大人的话，她一定以及肯定会去买彩票！
“那不是聂总吗，他对面那个女人是谁？”
“还真的是一个女人诶，不会是他的情人吧？”
“嘘，小声点，你想死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过路的人的发现了聂成州，纷纷驻足围观。
聂成州冷然转身：“把她带上来。”
“好的。”叶琛立马回答。
本来聂成州走了于果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是看到叶琛那扭曲不忍的面孔，她咽了口水，脚直哆嗦，本来想拔腿跑的，可是奈何脚同生了根似得，迈不出一步。
叶琛很绅士的示意：“于小姐，请吧。”
“我可以不……”
“不可以。”
“那我能……”
“不能。”
于果沉默了，艰难的迈着步子跟在叶琛后面。
酒会本来就是在酒店里举行的，所以跟着叶琛到了顶楼的总统套房外，于果一点儿也不诧异。
一路上，她都在想，聂成州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处理她。
是废了右手？还是废了左手？或者说两只手都废了？
抑或是——
直接要了她的命！
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她牙齿都在打颤，顿时有一种两眼一闭就要倒下去的感觉。
“于小姐，进去吧。”叶琛对她温和的笑着，送她上刑场。
于果突然转身，一脸严肃的握住他的手：“助理先生，如果我不幸血溅当场的话，你……一定要帮我收尸！我朋友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叶琛努力憋住笑：“于小姐，你别那么消极，总裁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最多……”
“我知道。”于果摆摆手，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右手，然后……
一脸的决绝，推门而进。
门关上后，叶琛笑疯了。
*
总统套房内的水晶灯低垂，发出柔和温暖的光芒，难道她的生命就在这个地方终止了吗……
于果努力想要挤出两滴泪来悼念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可不知为何，竟不觉得伤心，可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的原因吧，她找不到理由去哭。
套房内，没有看到聂成州，只看到一件领子被香槟浸湿的西装搭在沙发上，而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
不及她多想，浴室门“咔”的一声打开。
于果顿时闭上眼睛，伸出手咬牙道：“聂总麻烦你快点，手起刀落，我怕痛……”
“你在做什么？”半响的时间后，从沙发处传来了低沉如冰的男声。
于果睁眼：“我……聂总，你……的身材真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落在尘埃一般听不见。
此时的聂成州刚洗完澡，身下只围了浴巾，即便是坐在沙发上，他的小腹也没有出现一丝赘肉，反而条理分明。
挺拔的身形，完美的俊颜，令人喷血的身材……
让男人嫉妒女人流口水的几样特征，皆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这怎么能不叫人疯狂？
可于果还很理智，因为很有可能下一秒，她就会死在这个男人手上。
聂成州：“……”
灯光下，他看见于果脸色苍白，额头也出现了细密的汗水，可……
她小小的耳朵却是一片诡异的绯红。
“聂……聂总。”于果再次出声，此次奉上了自己的双手：“刚、刚才泼酒的是右手，但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聂总你看上哪只随便挑，实在不行两只一起也行……”
他看着她递过来的两只白皙素净的小手，声音淡然：“我要你的手做什么。”
于果快要哭了，那他是要她的命吗……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聂总，虽然我的命不值钱，可我好歹在这世间走了一遭，所以，请你……给我留个全尸！”
聂成州看着她一脸决绝赴死的模样，突然笑了。
唇角的弧度不大，可笑声却低沉悦耳，足以魅惑人心。
于果傻了，他刚才——
是笑了吗？
“聂、聂总，你不要笑的这么吓人好吗……”于果胆战心惊的说着，她都要死了，他还在那里笑，真的是太过分了！
聂成州收起笑，沉声道：“我笑了么。”
“笑了……不不不，没笑！”
“把你的手拿回去。”
“哈？”
“或者从这里跳下去。”
于果立马收回手，开玩笑，这里是三十七楼呢。
聂成州双腿交叠，淡漠的打量着她，半响之后才冷冷吐出几个字：“我不要脸？”
于果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这么英明神武的概论，她非常想点头，但……
她一脸正气的摇头：“不，聂总你要脸，你的脸非常帅气逼人！”
“……”
默了默，他又问：“我混蛋？”
于果真的很激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又不要脸又混蛋的人，可现在时局紧张，她只能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聂总，你怎么会是一个混蛋呢，你……真的不混蛋……”
她本来想找点词语来夸他，可发现没什么词语能掩盖他的混蛋特征。
聂成州突然觉得太阳穴有点痛，跟她讲理完全是浪费时间，她说的醉话恐怕连她自己都忘了。
“找到工作没有。”
“啊？”于果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聂、聂、聂成州问她找到工作没有？
这仿佛是她有生以来听到的最诡异难测的关心了。
聂成州一个冷眼扫过去，于果提着气冒死回答：“聂总你的封杀令下了，哪个公司还敢要我？就算不知情让我在那里工作，可总有知道的那一天，迫于你的威慑，还是会立马开除我的！”
是他先问的，她只是照实说了而已，更何况，她今天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
聂成州思忖了片刻，薄唇轻启：“来聂氏。”
说完后见于果一脸震惊的样子，他又补了一句：“除了我没人敢开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