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梨花盛开的季节,这是梨花坞最美的时节,成片的梨花盛开,从上空俯瞰就是白色的海洋,风一吹,浪潮一般翻涌,一浪接着一浪,带着清雅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r
萧东城伫立在梨花林中,白衣胜雪,几乎和梨花融为一体,那如缎的黑发,愈发黑亮。r
“王爷,那姑娘睡着了。”弦夜站在身后,恭谨地禀报,“她又砸了王爷您一套翡翠茶壶,那是去年太后赏赐的……”看自家王爷眉尖动了动,弦夜适时住嘴,他就不明白了,自家王爷干嘛把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带到梨花坞来呢,那天看她张牙舞爪地摔东西才想起,她就是在皇宫里爬到王爷和他背上的神经宫女,只是搞不懂,怎么会受重伤躺在离皇宫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更搞不懂自家王爷救助于她的想法。r
就算自家王爷喜欢做救人的事儿,可以往都是带到梨花村让人照料,从来没有带回坞里,而且还是个女的。r
“王爷,弦夜真不明白,你干嘛要把她带回梨花坞。”弦夜抱怨极了,这些天全是她照顾那个女人,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动不动就嚷嚷着找师父,全身都是伤连床都下不了还不安分,跟个猴子一样。r
萧东城颦眉,转身望着弦夜,表情很是委屈,跟了他这么多年都未曾出现过的表情。“你很讨厌她吗?”r
清风拂来,梨花瓣翩然飘落,落在那墨黑的长发上,说不出的妖娆妩媚。r
这是世间最美的男子,弦夜吞了吞口水,他看了都有十几年了,还是会被惊住,实在是让人嫉妒。他埋下脑袋,闷声回答,“也不能说讨厌,还没到讨厌的地步,我就是不明白王爷为什么把这么个奇怪的女人带回来,她脾气那么差还不允许我说。我一说她就跟我急要打人,好在全身不怎么能动就会摔东西。“r
“她说话也奇怪,尽说些我没听过的词,而且还喜欢自言自语,睡着了都还嚷嚷,刚才从她房间出来就听到她大吼大叫,什么妈妈爸爸,进去一看她居然睡着了。最可恶的就是她的师父,每次说到师父就想下床,每次都摔倒,明明不能走还要去找人,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惦记着师父,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女人!”r
萧东城轻柔地点头,抬手将头发上的梨花弹掉,“你说的这些就是我带她回来的理由,弦夜你观察得挺细致的。”说完拍了拍弦夜的肩膀,出了梨花林。r
她这些天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一开始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把她带回梨花坞,听了弦夜的话,倒是明白了,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让生活也变得与众不同,只是,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r
弦夜甩了甩脑袋,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痛得他皱眉,是他眼花了吗?刚刚王爷那一闪即逝的表情,是笑?自家王爷会笑?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王爷笑过,一定是看错了,最近被那个疯女人搞得神经紧绷,一定是看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