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穿过了蒿丛,终于踏在了一条小道上。路得一头走来一个老头儿,背着柴,唱着粗犷的歌儿。r
“老伯,请问前面通往什么地方?”林川等那老人近了,问。r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川,说:“这条路不通向什么地方。年轻人,想一道走就直爽地说,文绉绉的多不好!”r
林川爽朗地说:“被老伯说中心事了!”r
老人笑了笑,抬脚先走了。别看他一身的柴,走起路来,仍十分稳健。林川笑了笑跟了上去:“老伯身体硬朗得很哪!”r
“我这身板还不算什么,村里身子硬朗的多得是。”老人颇怀豪情。又问林川:“小兄弟是来找人的吧?”r
“是。”林川说得有些迟疑,“找一个……朋友。”r
“找吧,总能找到的。来的也是时候,正逢上小路禹大婚的日子。咳——生活在这里的一些人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清闲,男耕女织,日子过得富足;邻里间和和睦睦,不分彼此。像我这种老头子,只能打打柴,哄哄孩子,在村子却受到大家伙的敬重。”老头子随意描述着自己村子的情形,虽然一声叹息,言语中还是遮不住甜美满足。r
林川说:“那我不是成了武陵人?那我绝对不会带人来扰乱这里的清净。“r
老人笑了两声:“你好像受了很重的伤?”r
“路上不小心摔着了。”林川说,“老伯还懂些医术?”r
老人停下步子,摇摇头,伸出大手在林川肩上拍了拍,林川也不闪躲,只微微欠欠身笑了笑。老人又在林川胸口锤了一锤:“年轻人受点伤算什么!”r
一路上一老一少言语投机,老人似乎对林川也没了什么戒备,说些人生壮志情怀,说些田园清闲之乐。林川总能引典得当,再破陈出新;老人的爽朗也令人倾绝。两人又说到酒,最后拊掌而笑。r
不知不觉二人已能看见村头,村外立门的门木都被红纸包裹着。村头新搭的茅草棚也贴上了红福,草棚里十多个人正忙碌着,草棚外也有许多人,三五一群地聊着。r
老人说:“别看路禹这小子傻乎乎,福分倒不浅。大清早他说,昨晚梦到南山就要断去一半,上天会送个新娘子给他。谁不知道南山崎岖,可他执意要去,还真让他抱回个新娘子!”r
林川听了,心里一震,料到这新娘子十成是紫昙,心里盘算着见到人一切就有了分晓,这会儿就没有说辩,最好别说。r
“小兄弟,我看你也饿了,就暂且留我这儿,酒肉老头子招待着。”老人说。r
林川一拱手,道:“那晚辈就不跟老伯客气了。”r
村头的人见老人回来,都拥上来打招呼。老人喝了一声:“你们看,小路禹能梦到一个媳妇,老头子打柴拣了一个小兄弟!”r
人们都打量着林川,仿佛要把他看透了才甘心,看明白了才敢和他大些交道。林川也打量着这些人,怎么都感觉怪怪的,总有些人不似寻常百姓,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像。一身素装,逢人新婚换上了新的而已。只有老人仍是一套旧衫,在人群里格外显眼。r
再一转目,草棚下正有一个女子手执毛笔端坐着,一身白衣,听有外人来了,抬头看了过来。一张精致的鹅蛋脸透出一股温馨的美,宛如天仙。林川心里就要以为她就是自己在找寻的紫昙,然而却不是。r
正与林川视线相遇,她冲林川莞尔一笑。r
“咔嚓”,茅草棚上响了一声。整个茅草顶侧向了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