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一瞥眼看到了半卷着的窗帘,窗帘上睡着一朵紫色昙花,清雅秀丽。除了颜色,和自家的窗帘一模一样。r
“窗帘很好看吗?”叶紫昙问,“要不要我帮你把帘子全扯开了?”r
“不用,这样反而更有韵味。”林川说,心里得意,在自己看窗帘的时候叶紫昙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过,他也没撒谎,紫色的昙花睡在亮白色的底子上,窗帘又半卷着,真别有韵味。r
“知道桌子上这一棵是什么吗?”叶紫昙看着桌子上的盆景,小植株枝干屈伸有致。r
林川想了想,说:“昙花。”r
“紫昙花。”叶紫昙说,“也不知道会不会开出紫色的昙花来。”她那眼神恨不得盆景这就开出花来,看看是不是紫色昙花。她问:“你就不觉得桌子上的昙花树更美吗?”r
林川摇了摇头:“没。”r
“那是因为你渴望看到它花开的那一刻,可是那一刻迟迟不来。”叶紫昙说。r
林川笑了笑:“可是昙花一现,花开也就是花落的时候,倒不如这窗帘上的昙花,绝不会凋谢。”r
“但那不真实。”叶紫昙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林川的眼睛,她柔柔的眼神似乎渴望得到一个中肯的答复。r
林川心里一软,还是说:“我喜欢。”r
“呵——”叶紫昙说,“可是真不幸,不管是窗帘还是盆景,都是我的。”r
“那我就都喜欢得了。”林川说。r
叶紫昙拿起了铅笔,在图纸上画了几笔,停住了,语气冰冷地说:“月底奖金扣除,你可以出去了。”又继续在图纸上画着。r
林川感觉心好像给浸在了冰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静静地转身出去了,把门掩上。r
看看手表,时间还早着,大伙儿来上班还得过二十几分钟。脸上的汗早已干了。林川到自己位子坐下了,心里感到一阵阵莫名其妙,无聊地看着桌子上的闹钟,秒针滴答滴答走着。经理办公室的门掩上了,林川真想知道,那会儿她在画着些什么。r
二十几分钟过得十分漫长,就像小时候过完年,又盼过年。这会儿有个人说说话真好。刚好是二十分钟,赵朔笑着走了过来。r
赵朔弯下身子,胳膊支在了林川的桌子上:“怎么样?没出事吧?”r
“能出什么事?”林川笑着说。r
赵朔笑着看了林川几秒钟,说:“前天晚上我可是亲眼看见了,你侵犯人家,然后‘啪’一声就打你脸上了,真响。”r
林川只是笑了笑,最谈得来的人,这会儿却没多少话说,聊天成了赵朔的独角戏。赵朔仰身坐下了,他的办公桌就在林川的对面。他感慨说:“老赵走了,我就成老赵了,这些家伙早上就开始叫我老赵。”他顿了顿,又说:“老赵挺好。”r
“老赵挺好。”林川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