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梁木断了!”林川喊了一声。话音刚落,“轰”一声茅草棚倒了下来。林川见她端坐在偌大的草棚中间,一时怕推不开椅子退出来,丢下木棍,一纵身到了草棚旁。r
林川抬起肩来扛住了草棚的横梁。草棚颇大,横梁也是新木,有上百斤重。林川腿上一软,就要跪下去。转眼看到了那个女子紧张的眼神,他一脚踢开桌子,翻身护住了她。r
一阵轰隆声,整个茅草棚倒了下来。r
林川抬起头来,有几根茅草还在纷飞。心里庆幸没有梁木打中他。低头去看那位女子怎么样了。r
甚至没有一根茅草沾到她头发上,一张脸儿一如刚才,也没有害羞的神色,她从容地微微笑着说:“谢谢!”r
一根横木犹未落死,一晃又砸了下来,正中林川后脑。林川一阵晕眩,才抬起的脑袋又垂了下去,在昏迷前,他把脑袋微微侧了一侧,他那双唇就贴在了那女子如雪的脸颊上,感到微微的热。r
“公子,你没事吧。”女子坐起身来,将林川的脑袋轻轻垫在了手臂上。又道:“阿行,你帮我把他扶进去。”r
林川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女儿香的被子正盖在他身上,软绵绵的。刚要坐起,守在旁边的白衣女子说:“你躺着就好,你头上没怎么伤着,不过身上的骨伤需要好好调养。姑姑已经去药房配药去了。”她转身从桌上木盆里端出一只碗,说着:“你还受了风寒,她叫人煮了一碗药,趁热喝了吧。”r
林川道过了谢,把碗接在了手里,一双眼睛含笑看着这女子的耳边。r
“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喝药。”她微带愠色,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带下了一细细的树皮。她抬头去看林川,林川早已低下了头,正喝着药,不过那神情似乎在说:“你耳边的树皮告诉我,这碗药是你煮的。”r
药不知已煮过多久,不过因为在木盆里温着,仍温温的,林川喝在口中,心里一阵阵温馨。药里透着一股清香,喝着倒觉得是上等的好茶。r
“在下林川,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林川喝完药,那女子早把碗接了过去。r
她把碗放回桌上,说:“我叫路瑶。”r
林川道:“那我就称路姑娘了。”r
“好吧。”路瑶笑了笑,“那我只能称你林公子了。”r
门口传来两声清咳,一个身披红氅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袋药,眉宇间不怒而威,遮不住有几分高贵。林川见了她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路瑶迎上前去:“姑姑,您说他要过三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这次,我看您错了。”r
林川知道这个就是为诊治的姑姑,于是从床上坐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姑姑相救。”r
姑姑并未搭理,到桌边坐下了,把药放在了桌上,说:“擦过身子后,这些药磨碎外敷。”她没把目光转向谁,似乎这话也不说给谁听。r
林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还是在神女峰上翻滚的那一套,有些脏了。林川起身向路瑶说:“路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被子弄脏了。”r
路瑶笑了笑,说:“你还是躺下吧,虽然没有伤及筋骨,可硬伤这会儿更需要歇息。”r
“姑姑亲自送药来,我若是躺在床上,多不成体统。”林川向姑姑作一短揖,又问路瑶:“路姑娘,我能否坐下?”r
路瑶点了点头,也到姑姑身旁坐下了。r
林川才坐下,路姑姑忽然抬手来拿他手腕。林川惊得轻呼一声,手腕上的脉穴已被路姑姑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