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昙也到了亭下，旁边站着华琟、王聿修。王聿修一身笔直的西装，站得也端正，直把华琟衬得像一个市井小痞子。清沂撇撇嘴，给林川使了个眼神。r
林川说：“天黑下了，黑乎乎地逛什么古城啊？”r
“那才有意境啊！”清沂差点喊了出来。r
“算了吧。”r
林川说了一声，语气不见得多么坚决，却让清沂无从再说。亭下，王聿修正对叶紫昙说：“古城保护地非常好，最近听说开车压一压青石路都要交费。”r
“我有好几年没去了。”叶紫昙说，“那路那水真美——人也挺美。”r
王聿修说：“还有园林，好些日子没去了，最近忙得我天昏地暗。改天有空一起去吧？我做东。”r
叶紫昙莞尔一笑：“好啊。”r
见她盈盈而笑，林川感到些郁结，又点了一支烟。r
从酒吧出来，天已经黑透了，街上点着路灯。他们去了古城与否，林川不知道，他自己先去了游戏厅，又去了台球馆，折腾了几个小时，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了。林川在小区外熄了火，小区里有许多老人，林川担心一声呼啸，在梦里就把他们带进了心脏病房。r
林川推着车慢慢走着，经过近门的那一座房子，林川停住了脚步。房子里亮着灯，只是隔着窗帘，不知道里面住着怎样一个人。站了几分钟，林川推着车子走开了。r
梦里真好，纵然每个关键时刻，自己都不能及时站出来，他深信紫昙都会给他一个美丽的笑，尽管这使他耿耿于怀。而梦外的事情，想想就有些揪心。忽然就是一个冷漠的表情，再一句冷冰冰的话；自己掩上的那扇门，一下午都没打开。不去游古城，或许是出于一种报复，或许是吃了冷语后，不愿意表现出卑微。林川不想知道。r
林川打开了电脑，点开信箱，有一封信，不知道是谁寄来的。点开，竟然是叶紫昙发来的。信上大致说：今天接了一个订单，明早就要验收，希望大伙儿加个班设计出来，以及项目要求。r
林川不禁想，叶紫昙亲自说出这个项目时，会是怎样的语气。发信的时间十一点整，也就是这之前一会儿，这个项目也确实够紧急。只是这个点，同事们大多都睡了。r
工作还是工作，别人还是别人，既然她处之淡然，自己又何须那么深信前世有缘。林川这样跟自己说。“梦也就此断了。”他构思了一会儿，打开了绘图板，开始了设计。闹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滴答滴答走着。r
设计敲定的时候，林川看了看时间，一点了。他在电子版下附加了说明，寄给了叶紫昙。不多一会儿，叶紫昙那边回了一封信，只是简单了一个谢谢。林川也没怎么在意，啪一声熄了电脑，仰身倒在了床上。r
窗帘拉开着，天上繁星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