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姑姑到路禹旁边，抚摸着路禹的头，说：“我的好侄儿，路远一脉并非后继无人，皇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我也放心了。”说完，又瘫在了路禹怀里。r
看着城门就在眼前，早有人在城楼上向骑兵群放箭。林川昏死在了地上。r
醒来的时候，林川又是躺在床上。紫昙正守在床前，见他醒了浅浅笑了笑。但脸上还是有未舒缓开的愁容。屋子里静悄悄的，想到校场上的一阵阵骚乱就显得更清净了。月光铺进来，和灯光交汇在一起。r
“是你背我回来的？”林川坐起身来，笑着问。r
紫昙只是说：“别不正经。”r
林川忘了一眼窗外，问：“什么时候了？我又睡了多久？”r
“三更以后了。”紫昙淡淡地说。r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林川问，又笑了笑说：“我记得路家的姑姑晕倒了，可我这是怎么了？”r
紫昙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上下睫毛轻轻一搭，忽然一声轻叹，她站起来转过了身。林川看着她的背影，感到这一刻紫昙万分憔悴。r
“你中了墨草毒。”紫昙喟然叹了一声，林川心里反而畅然了一些。紫昙又继续说：“神女峰上我就已经知道，你中了墨草毒。”r
“就是南山台说的墨草毒。”林川说。r
紫昙转身又坐了下来，问：“神女峰上，我之所以把你丢在悬崖上，只是想借山风为你驱毒。却不想害你受了那么重的风寒，你不怪我吧？”r
“当然是要怪的。”林川笑了笑说，“只是当时而已。”r
紫昙的眉头又微微蹙到了一起：“中了墨草毒，就像今晚那样无缘无故地晕过去，但是何时醒过来，你不可能知道，我也不可能知道。也许是一时半会儿，也许是三五个时辰，也可能是一天两天、十天半月，也可能是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甚至永远不会醒来。”她顿了顿，看着林川，说：“不知道在哪一刻，这里的一切就会结束。”r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林川笑着说，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粥，又说：“我饿了。”r
紫昙把粥端到了床前，试了一勺，说：“还热着。”r
“还热着？”林川说，要知道他已经睡了近两个时辰。r
粥入腹清香又有一股泉水的甜冽，喝着都有一种醉人的感觉，林川一口气把粥喝了个精光。他说：“你煮的粥真香！”r
紫昙接过碗，放到了桌子上，转过身，笑着说：“我不会煮粥。这粥是路姑娘煮的。”r
“那是你端来的，也一样很香。”林川说。r
“有许多事情我不大明白，”林川又说，“可是我想知道。如果你不说，我相信肯定有你的原因。”r
“你会知道的。”紫昙向窗外看了一眼：“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去索解药，解了墨草毒。”她走出屋子，转身“吱嘎”关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