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台黯然地站在那儿不说话,夕阳照着他的盔甲。林川正警惕着路姑姑会不会再出手,紫昙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他笑着摇了摇头。紫昙又对南山台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了。r
路禹尴尬地说:“姑姑你误会了,我们兄弟三人那晚同生共死,心灵相通,所以才结拜为兄弟。如今大兵压境,仍要齐心协力;至于以后——”他叹了一声,又说:“也许天涯陌路,也可能两军阵前,刀枪相见。”r
路姑姑冷冷笑了笑,蓦然出手,出手凌厉如闪电,一点儿也不像病了几天的人,两招逼开南山台,转而取林川的脖颈。林川推开紫昙,退到城楼边才避开了,胸前被撕掉了一片衣衫。路姑姑扑来如妖姬鬼魅,林川惊出了一身冷汗。r
路姑姑飘然落地,又飘然而起,手成爪取向紫昙。紫昙垂手站着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看着飘来的路姑姑,看似一副高傲着束手就擒的样子。r
林川和南山台都是惊呼一声,分别从左右纵身扑了过来。r
两支银白色的箭擦着夕阳射上城楼,一支射向南山台的肩,另一支直取林川的后心。眼看银箭就要射穿林川的胸,紫昙倏然挡在了林川身后,箭透过了肩膀,没带出一丝儿血。r
紫昙身子一紧落在了林川怀里,血这会儿才渗出,顺着箭杆儿到箭头,黑色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林川急道:“紫昙姑娘,紫昙姑娘,你——怎么样?”r
紫昙皱着眉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只称我姑娘,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r
“紫昙,昙儿……”林川轻声说,“你会没事的。”r
紫昙微微笑着,抚着林川的脸:“虽然你不知道我是否比你年长,可你这样叫我,我很喜欢。”r
南山台一手接住了射来的箭,就势以箭逼开了路姑姑。他赶紧到紫昙旁边,俯身去查看她的伤情,脸上忽而就结了一层霜,他咬着牙,冷冷地说:“箭头有毒。”说着点了紫昙肩上的几处穴道。r
南山台忽然站起身,扬手把手中的箭掷向了城下的廖弩。廖弩料不到这一箭竟这样凌厉,慌忙中猛地提起缰绳,箭透过了马的喉咙,指着廖弩的咽喉,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刺着了他咽喉。那马闷闷的嘶鸣一声倒了下去。廖弩翻身到了一边。r
这马沉闷的嘶鸣就像一个信号,忽然有千百匹马嘶鸣了起来。数千兵马向城下路蹇的军队冲来,城楼上城楼下都噪杂了起来。r
“是伪朝的军队。”路禹冷静地对身旁的守将说,“传令下去,准备弃城。”r
西门池勒住马,站在不远处向城楼上望着,想找到些什么。他的兵马早和路蹇一伙人纠缠在了一起,城下一片混乱,人马冲撞,扬晨四起。他把手一挥,喊了一声:“攻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