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说：“我说些俗气的话，你可能会说我俗气。”老人笑了笑，又说：“人毕竟要在现实中生活，就拿你这件事情来说，你可以有自己的梦，但你一旦没了现实，梦也将彻底垮掉。用比较时髦的话说，就是‘怀着梦在现实中行走’。”吴伯对自己的话挺满意，说完推了推自己的鼻梁。r
“这又有所不同。”林川说，“梦里有我真正喜欢的人，而我只会在那里消失，再也回不去。在这里，我却还能活好久好久。”r
吴伯说：“那它就像人活着一样，有开始就有结束。那里结束了，你就要重新开始这里的生活。这里还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甚至是我，旁边的狗。”r
小狗正撕扯着林川的裤脚，吴伯拉拎着狗脖子往后拉了一点儿，狗还想去扯林川的裤子，林川弯身子在狗脑袋上又摸了摸。狗伸出舌头添了添林川的手，不再去撕扯他的裤子。r
林川和吴伯聊了好长时间，也不单是这一件事情，一直聊到了黄昏。说起了些老人的事情，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段故事。r
不管懂了吴伯的话与否，听是没听吴伯的建议，林川还是跟吴伯说了声谢谢。他往小区外走，想看看外面如今是怎样一副模样了。r
到了叶紫昙的房前，看见窗下的花盆里也只剩下些枯掉的茎了，就想着帮她收拾妥了。枯草谷的事情后，林川也没去叶紫昙。他觉得，自己欠她好多，还怎么去见她？责备她吗？没去之前就已经把自己责备了，有什么资格去。r
林川蹲着身子把那些断在了花盆外的枝子捡到花盆里，这个姑娘这些日子也没打理一下这些枯掉了的花。r
都拾完了，他拍拍手站起来，想，还是把花盆放这儿吧，总不能贸然端着这几盘花进人家后院，自己是她的什么人哪。r
一抬头，叶紫昙正隔着窗子看着他。r
“你好。”林川说。r
叶紫昙拉开了窗子，说：“你好。”r
这两个人就像从不相识一样打了招呼。r
“你有空吗？”林川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