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和叶缘正探着前面的路，听到医生的话，都把铁锨扔了，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回跑。于生还摔在了雪里。他爬起来，对医生喊：“那赶快接生啊！”r
林康驾驶着最车队的头车，他从车上下来，问：“怎么啦？”r
于生高兴又紧张地说：“苏瑞要生了！”r
三个人大抱了一把，林川边走边挨个车喊：“车先停了！车先停了！”于生和叶缘随着医生跑到了苏瑞的卡车旁边。于生跳上了车室，握着她的手，说：“苏瑞，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r
“把她抱到车厢里，赶快！”医生说。r
于生麻利地把苏瑞抱下了车，林康和叶缘搭手，把苏瑞抬到了后车厢里，那里有医生的小诊所。r
医生又说：“你们几个爷们都下去，听招呼。”r
十多个人在车外守着，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于生有时候会搓搓手，长呼一口气，有时候会来回踱踱步。林康拍了拍于生的大衣，把雪打了下来，笑着说：“你是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r
“都一样。”于生说，“都是骨肉。”r
“不一样。”林康说，“要是儿子，那指定没我儿子帅。还是生个女儿吧，长得像苏瑞。”r
车外这些人开始打赌，会是个儿子，还是女儿。“我这包烟压上了！”“我还有一瓶从家里带来的酒，压上！”r
“你确定，我姐就一定会生个儿子？”于生说。r
大半天功夫，车厢里还在折腾。于生有时候会拍拍车厢，想用大力，又不能，问：“怎么样了？”叶缘也会，大多时间里，他抽着烟，时不时也逗逗于生，叫他不要过于紧张。r
“哇——”终于听到孩子的哭声了。r
“是个千金！”医生说。r
“苏瑞怎么样？”于生问，爬上了车。r
医生笑着说：“母子平安。”她脸上正流着汗，松了一口气。外面正下着雪。r
苏瑞的脸有些苍白，汗涔涔的。于生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把她脸擦干了。苏瑞冲他笑了笑。r
叶缘听到孩子生出来了，把烟扔在了地上，跑到车厢旁边，说：“母子平安就好！母子平安就好！来来来，我抱抱这孩子。”r
医生说：“不行，孩子不能经风。”r
“对对对。”他点着头说。r
外头热闹了，都向于生道喜，也不忘了该拿烟的拿烟，该分酒的分酒。林康打了叶缘一拳，笑着说：“好，我猜对了。是个女儿！”r
叶缘干笑了笑。r
傍晚的时候就出事了，苏瑞产后出血。医生怎么处理都止不住。下一个镇子三天三夜也赶不到，而外面正在下着大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