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全是追兵，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些吧。r
一会儿功夫，上了岸。那些江湖人士得到消息，轰隆隆随着追了上来。四个人好在抢在他们前头到了枯草谷。r
还没进谷就听见了铛铛的打铁声。这么晚了，老头子还在打着铁。r
进了谷，林川和路瑶出离惊讶了，谷里竟然一片明亮，就和白天一样；紫昙和南山台都泰然着。r
“是啊，他二十多年前就曾来过这儿。”林川这样想。r
尾随而来的那些江湖人士一时间都呆在了谷口，有的人甚至把刀都丢在了地上。为首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拎着金刀，一个手里拿着银刀，刀正泛着谷里的光。这两人压住了心里的惊讶，金刀拱手向老人说：“在下五台山——”r
他还没说完，金刀断作了两截，银刀也断作了两截，断刀“当啷啷”落到了十字路上。还半截剑落在了路瑶旁边。r
老头走到路瑶身旁，弯腰捡起半截剑，摇了摇头。r
拿金刀银刀这俩人傻傻地对视了一眼，掉转马头就跑了。大多不知道情况的人跟着也跑了，一个个丧家之犬一样。r
——老头砧子上那把剑已经打得差不多了，他拿起剑，削断了金刀银刀，转而又去削路瑶的紫薇剑，只可惜自己的黑剑断了。r
他把断了的黑剑随手扔在了一边，又拿出一块白色金属放在砧子上，抡起锤子，一锤，一锤。r
“神女峰上的墨草是不是你所种的？”紫昙问。r
老头不答，在打着铁。那块白色金属应锤变了形。r
“那青丝剑呢？”紫昙又问。r
老头不答，还在打着铁。r
“丢了是不是？”紫昙说。r
老头还是没说话，一滴汗落在了白色的金属上，一锤两锤，敲成了水汽。r
“怎么会是这样？”紫昙说，没有怨恨谁的意思。林川问她话，她没听见一样，只盯着那块砧子。她把副样子，就像一个忧伤的雕塑，已经这样几千年。r
她就一直这样站着，那老头也一直打着铁，一会儿那白色金属就成了剑。他把剑扔到一边，又取出了一片黑乎乎的铁一样的东西。r
所有人都守在那棵枯树下。r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林川才对南山台说：“大哥，不——舅舅……”他在脑子里已经组织了好久好久，可还是没弄清楚该怎么说。他问：“紫昙真的是我表妹？”又伤感地自语：“真的是。”他忽然看见了眼前的紫昙，不，眼前的这个不是，她就是紫昙……自己怎么这么不想说，不想去想这件事呢！r
忽然改口，说：“我是林康的儿子。”r
“你怎么，怎么，你不是在遭遇雪灾了吗？”r
“我已经不是那个人，而是南城守将南山台。”南山台说。r
老头还在打着铁，当，当，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