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沂说，“然后呢？”r
“然后——然后我就被我爸锁在了房间里，我把东西都砸了，没用。”r
“那你怎么不寻死寻活啊？”清沂喝着饮料，像审问犯人一样说。r
“他了解我。”华琟想坐下，被清沂拦住了。他继续说：“他知道我做不出那样的傻事。不过，亲爱的，说实话我当时气昏了，也忘了你的生日。”r
清沂开始不说话了。华琟着急地摸着自己的口袋，说：“我向你道歉——亲爱的，我准备礼物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他没摸着东西，把口袋也翻了过来，说着：“我东西呢？我东西呢？”r
清沂拿出一个小盒子，走到华琟面前，递给他，小声小气地说：“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r
“是，是，是。”华琟接过了小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挺朴素的银戒指。他固执而深情地说：“亲爱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如果得到你的原谅是一种奢求，我奢求你原谅我。”r
“本来我买了一个钻戒，打算向你求婚，可惜戒指被我爸没收了。这枚银戒指虽然不值钱，戴着也不漂亮，但是，我认为，再大的钻石也比不上。它是我爸向我妈求婚时送我妈的，我妈说，以后我向谁求婚也要用这枚戒指。因为它是我妈从我姥姥哪儿偷出来送我爸的。现在，我也把这枚戒指偷出来，送给你。我现在才不管大哥什么时候结婚，清沂，我要娶你，我就要娶你，除了你，我谁也不娶！”r
这段话，他就像曾说过一遍，这时候又背了一遍台词，完了，他自己也感觉怪怪的。清沂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还是优雅地笑了笑，接过了盒子，伸手抱住了华琟。嗨，华琟这话早上不清醒的时候说过了，估计那时候清沂被感动得够呛！r
“今天挺热闹啊。”王聿修鼓着掌上了亭台。他向华琟打了招呼，到林川旁边坐下了，拍了拍林川的肩膀，说：“川哥，你的事情我听说了。”r
“从哪儿听说的？”林川问。r
“昨天我遇见于阿姨，她说的。没事，男子汉，扛扛就过去了。”r
“没事，”林川说，“那是误会，我们不是表姐弟。”r
“不是？”王聿修惊讶地问，他差一点儿就站了起来。他看看林川，又看了看叶紫昙。r
“不是。”叶紫昙不冷不热地说，末了，还笑了一笑。r
秋了，街旁的树过于茂盛，自然就会有些叶子开始落，越落越多，总有一天落了一地，再抬头，树上就只剩下几片枯叶了。这两天，上班的路上，林川看见地上叶子越落越多。而他的心事也越来越重。r
他分明是在梦里就把梦醒了，那些事情他也知道了差不多了，确确实实存在两个紫昙，那不是自己亲眼看见的吗？可那毕竟是梦里的事情啊。不对，在梦里怎么会把梦醒了？醒的是这里吧？也许，这里才是一个梦。r
他开始慢慢地疏远叶紫昙，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有时候，他又感觉自己不该疏远她——梦里梦见她那是一种缘分。可是，叶紫昙好像也在有意冷落他，这倒叫林川心里感觉踏实些了。不过，有时候他会为此更内疚。他总是刻意避免与叶紫昙的见面。r
家人朋友渐渐觉得林川有些怪了。清沂问他：“哥，你没事吧？你最近对紫昙不大好啊。你是不是打算不要人家？你要是真那样，我跟你没完。”r
林川摇了摇头，说：“没。”r
终于有一天，林川不再去上班了，他呆在家里把帘子全拉上，屋子里像黑夜一样，他去想这些事情，想进入梦里。可他再也不梦了，他为此难受，那些日子，他在办公室里低个头就可以睡着，入梦。这样久了，林川也会到郊外转转，漫无目的地转，有时候一转就是大半天。但是回家睡了，还是梦不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