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我叔叔，不，我爸亲口告诉我的。你可以回去了。”叶紫昙说，“我们不是表姐弟，你还是以前的林川，我还是以前的叶紫昙。”r
“都是真的？”林川傻傻地问。r
叶紫昙莞尔一笑，说：“是真的，我说过了。”r
“原来是这样。”林川冲着升起的太阳大声呼喊着。他把旅行包甩在地上，把一条多的烟拿了出来，捧在手里，站在栏杆哪儿，两手一张，把烟全抛了出去。r
“你又抽烟了。”叶紫昙说。r
林川笑了笑，说：“不再抽了。”r
“可您这样把烟扔了污染环境。”叶紫昙说。r
林川笑着说：“好吧。”r
叶紫昙忽然扑到了林川的怀里，说：“林川，我们结婚吧，我受不了那么多了。”r
紫昙扑到了他怀里，紫昙扑到他怀里了。林川忽然想起了西湖篷船上，也有这么一个女人扑到了自己怀里，让他觉得那些日子的想念，胜过了曾经千年的苦苦等待、苦苦想念；想到了，她幽幽站在枯树下的那个模样，就像一塑雕像，在那里已站了几千年。r
“于生，那不就是我舅舅？南山台，我从没见过舅舅，又这么会那么巧梦见一个南山台，和我舅舅一摸一样？”林川又想。“我已经不是那个人——”林川琢磨着，“那他曾经是那个人，怎么会是这样？他怎么会曾经是那个人？”r
“‘你都知道了。’是，我差不多都知道了。那只是一个梦吗？那不只是一个梦，即便是梦，那也是个真真切切的梦吧。”r
“根本就有两个紫昙，一个在梦里，一个在梦外，可哪一个才是梦呢……”r
叶紫昙抱着林川更紧了些。林川抬起胳膊也搂住了叶紫昙。她只把头靠在林川肩上，不想再问第二遍，她想，这一刻他大概只是点了点头。她多么想，这次他点了点头。如果他没点头，她肯定要转身就走，可叶紫昙心里认定，林川肯定点了点头。r
两人回到苏州，就去了林川老妈的家，已经中午了。老妈正要出门，见了林川，说：“林川，你怎么回来了？”r
“妈，儿子没事了。”林川说。r
“叶缘说，今天下午才能回到苏州，我这正要去见他——”老妈看见了林川身后的叶紫昙，正牵着林川的手，她忽然不说了，改口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可是表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