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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三章 战争的前期


  “你们几个都是见多识广的大臣,我想问问,在你们的生命中,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伟人?”在城堡的小型会议厅,亚索看着陆军统帅,情报大臣,内政大臣,财政大臣问道。

  “当然有了。”陆军统帅差异的道,“您怎么会这么问呢?陛下?”

  情报大臣接道:“有的,陛下,我不只觉得有,我还见过。开始是您的父亲,他的一生可以说是光辉万丈的一生。我亲眼看着他提着手中的宝剑,怀揣着心中的梦想。他克服困难,脚步一刻不停的向自己看着的方向踏进,他留给我们高大到难以企及的背影。而现在是您,陛下,我看到您正在准备超越他的脚步,不然在今早的朝会上您也不会要求和陆军统帅一起出征。”

  “对啊,陛下。”陆军统帅叫道。

  “对的。”内政大臣点点头。

  “是这样的。”财政大臣也表示赞同。

  “父亲的伟大我无法超越。”亚索摇头道:“并且我也不是什么伟人,或者说我曾经准备当个伟人,但我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陛下,”陆军统帅急道,“您是不是觉得不该和军队一起出征?其实比着明天出征赛马尔城堡,我觉得都城更需要您,您刚登上王位,首相的座位又一直空着。我怕——”

  “秘密随军出征的命令不会更改,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亚索打断他的话道:“在我出征期间财政大臣会先代理首相一职。国家不能分裂,我誓要警告所有想要起兵反叛的人,就是我的王弟也是如此。哪怕我把他带回来让他做国王,这个根本也不能动摇。并且,我虽非第一次参战,但这却是我登上王位后的第一场战斗,如果我暗自随军的话,我也能观察士兵的能力,而最后让他们知道我在,他们也一定会士气大振的。”

  情报大臣冲财政大臣点头道:“劳您费心了。”财政大臣似乎根本没想到能接到这样的任命,他忙冲情报大臣回礼,又转过头去冲亚索道:“请您放心,陛下,在您出征期间我一定帮您把都城看好。”

  “金钱在谁的手中都是用,金钱却变不成主人。财政大人,你老成持重,一定明白我说的意思吧。”亚索道。

  “当然陛下,钱财虽说圆滑,却精通人情世故,它只会在人的手中打转,不得罪人的天性使它也不会起变成主人的野心。”财政大臣乐呵呵的道。

  “您说的话太符合哲理了,陛下,您年纪轻轻就把许多事情考虑的这么清楚,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报大臣笑眯眯的道:“您怎么会犯致命的错误呢?”

  “愿神圣的上苍能宽恕我的行为。”亚索深深祈祷一下,道:“三天前的下午,情报大臣向我报告我王弟的失踪和前王后窗前飞出的白鸽有关,是不是这样,情报大臣?”

  “是这样的陛下,我当时只是如实禀报,却不敢妄加猜测。”情报大臣答道。

  “为此我特意去了一趟前王后的寝宫,去询问这件事,现在可以安心了,那天晚上我王弟只是给前王后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而前王后回信让他以后不要再那么做了。”亚索道。

  “这个畜生啊,”陆军统帅急着痛骂道:“前王刚刚不幸去世,他就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他有何脸面面对前王的在天之灵?以前我就听说他常给前王后递送书信,我也提过让前王注意,可是前王总是一笑了之,前王还是太仁慈了。”他咬牙切齿道,“这次抓到他我一定要让他在前王的英灵前忏悔自己的罪过。”

  亚索没有接他的话,接着道:“在弄清楚了这件事后,我就问前王后什么时候能够搬进教堂,因为按照礼法,当宣布前王去世的那天晚上,前王后便要住进教堂一生守护前王的英灵。礼法不能改变,但我知道因为三王弟的失踪前王后很悲伤,所以我才选择晚了一天提这件事。可是她却站起来一把抱住了我。”

  陆军统帅的脸顿时红了。几个大臣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有吭声。

  “她说她很悲伤,她说她自从来到都城见到我的那天起便深深地爱上了我,而随着我父亲的去世更使她深信不疑了这种爱恋,所以她把国王那一票选择了我。她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并非真正的亲属。她还说我们的年岁相差无几。”

  “这个,这个。”陆军统帅面红耳赤喃喃的道:“在我印象中前王后一直是个通情达理,娴静温柔的人,怎么,怎么,这是不是因为前王去世,三王子失踪使她过于悲伤了?”他说着看了看几个大臣。

  “我也是这么劝慰她的,”亚索道:“但出于礼节与尊重抱了她一下,而当我正准备离开她的寝宫的时候,她却又从后面抱住了我,并且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

  “因为我的血气方刚,我没能抵御诱惑。几天来我一直在忏悔我的罪过,也无法面对父亲的在天之灵。”亚索痛苦的说。

  几个大臣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情报大臣率先说话了。

  “陛下,”他道,“要我说这不是您的过失,您也无需忏悔。这也不是前王后的罪过,她依然是我们尊敬的人。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错,上天的错。试问哪个年轻的女人不爱慕高大英俊的英雄?又有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抵挡得住多情女子的诱惑?我觉得前王后说的很对,你们只是名义上的亲属,却没有实至亲属的关系。”

  内政大臣咳嗽一声,认真的道:“陛下,我觉得情报大臣说的很对。我也不认为这是您的过失,即便您觉得这是您的过失,我也记得前首相大人说的一句话,伟人并非不犯错,只是普通人常常成为欲望的奴隶,而伟人在当欲望主人的道路上艰难的前行。前王后和您的年纪相当,她又对您心存爱慕。我相信这种爱慕是神圣而发自内心的,它超越了世间一切俗文礼节,它战胜了女人心中天生的羞怯感,促使她大胆而热情的向您表露真实,谁又能排斥这种真实炙热的感情呢?”

  财政大臣激动的感慨道:“陛下,按理说我这种老人不该对这种事作评价。但我也年轻过,知道爱恋的滋味。我如今是在管理金钱,可是如果要我交换,我宁愿把所有钱交出来再换一次年轻时真正爱恋的感觉。那首歌词是怎么写的?哦,对了,闪光的黄金太冰冷,美人的小手总多情。陛下,当您越来越老时您才会发现,您能记住的越来越少,但这点却使您终身不忘。每次回想你都觉得它尚发生在昨日,它的一切细节你都历历在目。你会悔恨年轻时的一无所知,使你没有多次这样的经历。”

  陆军统帅稍微有些尴尬道:“那么,那么前王后是不能按照礼法再去教堂居住了。”

  亚索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虽说这件事不是因我而起,但我终归犯了这弥天大错。男人就要勇于担当自己的过失,不该让柔弱的女人去肩挑重担。前王后也已经不适合去陪护我父亲的英灵了。我觉得我应该立她为后,以此来弥补我的罪过。”

  几个大臣异口同声道:“这可万万不可啊,陛下。”

  情报大臣忙道:“陛下,虽说爱恋的神圣超越了一切,但是世间仍然有礼法的规矩,还有世俗无知的目光与言论。现在您刚刚登基就急于立前王后为后,那些目光短浅,智慧不深的人会怎么看?他们的言辞可毒辣了,我常常怀疑他们并没把时间用在增长智慧上,而用在了研究怎么辱骂贬低他人上。虽说您可以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但是,您是国王啊!“

  内政大臣考虑一下道:“陛下,您的勇气和内心使您成为了有情有义的人,有情有义的人值得别人敬佩,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办,不过不能现在办。我们毕竟要顾及一些他人的言论与影响。我的意思是先把王后留在宫中,等到一两年后再宣布这件事。那时您当国王的时间也已经长了,人们在安居乐业中也会慢慢淡忘前王后的事,那时即便在有什么说辞,也不至于让我们站在风口浪尖上。”

  财政大臣接道:“这虽是个办法,但现在怎么办?礼法人人皆知。”他停了一下又道:“不如这样,先委屈前王后住进教堂做做样子,当然在这期间陛下也可和她相见,等到一两年后再找个什么理由把她接出来,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陆军统帅眨眨眼睛,呃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不行,”亚索道,“我已经犯了弥天大错,又怎能再撒个弥天大谎?我已经愧对父亲的在天之灵,已成的错误不能更改,但未发生的错误可以避免。我觉得就按内政大臣说的办吧。对外我们可以宣称因为三王子的失踪所以王后过度悲伤——这也是事实,她也确实需要有人陪伴——现在也还不适合住进教堂。”

  “我同意。”内政大臣道。

  “这是个可行的办法。”情报大臣道。

  “爱情真使人羡慕。“财政大臣点头道:“英雄为它站岗守卫,美人为它费尽心机。”

  陆军统帅又呃了一声,“可以。”他说。

  “那这件事就先这么办吧,”亚索说,“时间也不早了,所有的准备都没有问题,今晚就让我们养足精神,明天出征,然后打一个漂亮的大胜仗。”

  陆军统帅叫嚷道:“放心吧陛下,虽然我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两年来我们也没有征战过,但每天夜晚我都会听到我鞘中的宝剑发出噌噌的响声,我知道它和我一样,并没遗忘那峥嵘岁月,也并未忘那赛马尔城兵马的哀嚎。”

  “祝陛下能够得胜归来。”剩下的大臣都道。

  亚索离开会议室,来到贝丽苏亚的寝宫,他轻轻推开门,看到贝丽苏亚已经就寝,他点起了蜡烛。

  贝丽苏亚被光线晃醒,她看到亚索忙坐起身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亚索笑着坐在了床边道:“怎么?我的王后,你不欢迎我吗?”

  “没有。”贝丽苏亚摇摇头,“我在等着陛下您的到来。”

  亚索高兴的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贝丽苏亚,在刚刚的会议上我力排众议,所有重要的大臣已经同意你不用住进教堂了。”

  “是吗?”贝丽苏亚并未高兴或悲伤道:“我感谢陛下为我做的一切。”

  亚索接着激动道:“我告诉他们我爱你,贝丽苏亚,我疯狂的爱着你。他们虽然认为这不合礼法,但被我坚决的态度打动,最终让了步,可是只能一到两年后宣布这件事。这期间还是要先委屈你了。”

  “陛下,”贝丽苏亚问道:“他们对进攻赛马尔城堡怎么看?”

  亚索的脸色变了下,但依然笑道:“什么怎么看?这是铁一样的事实,情报大臣已经对赛马尔城送去了宣战书,内政大臣已经筹齐了物资,财政大臣代理了首相,陆军统帅也在会议上义愤填膺,这次誓要踏平赛马尔城堡。”

  “陛下。”贝丽苏亚急道,“我真怀念前首相在的时候,他如果在一定会规劝您先不要做这样的决定。人的言语态度您能看见听见,但人的心理和想法您只能猜测赌博。我常听前王说明智的国王谈论事情,身边总会有不同争吵的声音,而——而别的国王谈论事情,身边总是一团和气,因为人很聪明,身居高位的人更是见多识广,他们跟什么样的主人便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可是言语却能成为杀人的利器,态度也能变成抵挡的盾牌,陛下,我——”

  亚索打断她的话,粗暴的道:“我记得后一句话是谎言往往又输给了谎言,态度的盾牌又被态度击穿。贝丽苏亚,我父亲告诉你的他都告诉了我,他没有告诉你的他也告诉了我。你没说出的那个词叫做昏庸,那么,你来告诉我你和大臣谁在说谎?”

  “陛下,你,你怎么能?”贝丽苏亚凄楚的道。

  “好吧,我来告诉你,贝丽苏亚,你在撒谎,因为你觉得我昏庸,所以你刚刚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亚索道。

  “我——”贝丽苏亚张口道。

  亚索挥下手打断她要说的话,道:“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在你提到前首相的时候,态度暴露出急切,你提到我父亲的时候眼中留露着温情。而当我告诉你你能在我身边的时候,你的态度冰冷。女人难以隐瞒自己的心,但却喜欢疑心生暗鬼,所以她们很容易被自己的想象所控,你怀疑一切大臣们的态度,只因你对我父亲还抱有情谊,你提到已经离职的前首相,只因为你急切希望有人能够规劝我的行为,而这一切则是你看到我将对你心爱的人不利。”

  “亚索,”贝丽苏亚盯着他道:“也许我当时真该把票投给你的王弟,让他来当这个国王。”

  “然后呢?”亚索反倒笑起道,“成为他的新王后吗?不可能,贝丽苏亚,”他摇摇头道:“如果那样,在宣布国王的当天夜里我一定会拉着你私奔,如果你不同意,我便会杀死你,因为我不允许你再次落入任何一个人的手中。接着我会再次找到军队,虽然我不像我王弟一样在赛马尔城堡能够一呼百应,但不论用什么办法,我也要夺取属于我的王位。可是如今上天把一切给了我,而你也要感谢命运,贝丽苏亚,你当时那重要的一票救了你的性命,使你还能享受生活。”

  亚索顿了下又温柔的道:“贝丽苏亚,你为什么要守着以往的回忆念念不忘,为什么不能面对现实呢?放弃以往情感的包袱,你也许又是一个新生。我对你是炙热的独一无二的爱,我希望你对我也是如此。在我出征这段日子,我会给你派新的女仆,她们会照看你的一切。我希望你也能想想我说的话,在我得胜归来时,能够彻底忘记以往,真正的和我血脉一体,荣辱与共。”

  贝丽苏亚摇摇头,道:“陛下,我并不爱你的王弟,但我之所以对他抱有温情,是因为我不想像禽兽一样冷酷无情。”

  亚索不怒反哈哈笑起来道:“我常认为人之所以有烦恼就是人把自己看的太高贵了些,其实人和动物有什么两样?同样的血肉,同样的欲望,同样的生老病死,同样的喜怒哀乐。也许在上天的眼里,人和动物区别不大,就像在我们眼里,猫和狗的区别不大一样。我们把它们统称为动物,上天又把我们和它们一起并称为动物。你别和我说什么区别在于道德,在于伦理,在于情感,在于思想,这些动物也有,人只不过比它们更规范更强烈更聪明罢了,可是差距大吗?说这些的人能不吃喝,能没有任何欲望而活下去?也许说这些你不愿意听,但贝丽苏亚,一切发生必有原因,一切存在即合理,不同的是这个原因和道理你认不认同,它对你有没有伤害或者潜在的伤害罢了。贝丽苏亚,不论你承不承认,但让我看来,你爱我的父亲,是因为在你的心中他是个英雄,你爱我的王弟,是因为在你的眼里他是个英俊多情的少年,可是你永远也不会对一个丑陋不堪的乞丐发生类似的情感,就像我永远也不会对一个粗蠢不堪的村姑发生和你一样的情感一样。你念念不忘的留恋过去,只因为你把自己的付出看的太过神圣,但对你没想付出的人,你已经在像禽兽一样冰冷无情。”

  “人有自己的喜好,陛下,人也要有——”

  “人要有什么我比你清楚,贝丽苏亚。”亚索打断她的话,“他们都想成为别人的主人或者想先跟随个主人。但就像你刚刚所说,人很聪明,可也正是因为这种聪明,所以人的喜好能够更改,人的习惯可以培养。人心和肉体一样脆弱,所以人心和肉体一样善变,就如同我进攻赛马尔城堡一样,不论是先使人的肉体屈服还是先使人的内心屈服,,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没有对错,没有善恶,殊途同归。王权永恒,只有时间,只有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