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端坐在帘后,少女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早已是翻云覆雨,微风拂过扬起薄薄的轻纱帘子,帘外,阿姆苏瓦尔马一直望着入口处等待着这位客人的到来,今日是回复吐蕃的最后期限了,选择在这偏殿之中单独会面也是为了能让气氛缓解些,再者也能让姬儿能在暗处端详仔细,想着阿姆苏瓦尔马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稍稍松懈了下来。
“吐蕃赞普到。”随着一声传令,帘中之人心一颤,接着就是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立定在了某个点上,阿姆苏瓦尔马忙道:赐坐,一切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在越喘越重。
沉默了半晌,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今日是最后期限了,不知国王陛下是否已经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考虑清楚了。”阿姆苏瓦尔马忙道“小女能嫁给您那是她天大的福气,也是泥婆罗人民的荣耀,只是本王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惯着,不免有些刁蛮任性……”
“国王陛下请放心,为了两国的安定和平,我会用吐蕃至今最隆重婚节迎娶公主并册封她为王妃,也请相信我会好好善待公主,定不会让她受任何的委屈。”男人坚定的说着,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质疑。
“嗯,那我就放心了。”听到此话阿姆苏瓦尔马如释重负,点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暗想未来这年轻人的天下是迟早的。
“那么迎亲的日子还是定在来年的春天,我会派人选个黄道吉日迎娶公主,不知国王陛下觉得如何。”男人紧接道。
“赞普作主就是了,哈哈。”阿姆苏瓦尔马说着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虽然他也有不舍,不过让姬儿有好的归宿是他最期待的,又继续道“不知赞普近来住在宫中可习惯?……”
接下去的一切她已经听不见了,在听到他声音响起的那刻时间就已经停止了,连日来的那一幕幕又悄然浮现在脑际,怎么会是他?少女努力的想抹去一切有关于他的,可惜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楚,大脑已经麻痹,思维也已经停止,她还有必要坐在这帘后么?悄然起身,少女眼神涣散的走向幕后。
立在少女身侧,亚露见她从始至中都没有掀过帘子看,不觉有些好奇,壮着胆子轻轻地掀起纱帘的一角,不料却撞上一对凌厉的目光正逼视着她,令她无地自容,随立马放手跑向幕后。
见如此情形,阿姆苏瓦尔马只能尴尬的笑笑,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而男人此刻却露出了诡秘的笑容。
这边,少女走出偏殿也是心情忐忑,双方都有目的,只不过她是这颗棋子罢了,既然只是交易,她又何必把这一切看的太重呢,整理平复了情绪,少女缓缓地朝公主苑走去。
光阴如梭,迷迷又茫茫,四季留冬,只剩鹅雪飞舞,望着窗外,涵冰轻叹一声,来时夏转眼已入冬,整日呆在屋内让她对家的思念更深了,思念又如何!哎!她甚至不记得那个时代的名字,一种莫明的孤独感由然而生。
“公主”,门被轻轻推开,一进门亚露便看到如此一幅画面:纤细的身段于窗前背向而立,如瀑的长发垂于腰际,极地的锦棉长裙披一件雪豹皮袄。透过落地白边大花窗,她已与那雪白融为一体,鹅毛般的白雪飞舞在她身侧,飘飘洒洒,亚露一时惊呆了。
“亚露,为何立在门外”涵冰唤道。
亚露这才回过神来:“公主,窗边寒,还是去里屋吧,这是刚烧好的暖炉。皇后吩咐定不能让公主受一丝寒气,至从那次疟疾之后每一年冬您就特怕寒”说着端着暖炉朝里屋走去。
她哪来如此娇惯,回想起那天和亚露在前院打雪球被皇后撞上后,就被皇后下了禁足令,整个冬天除了里屋便是外屋,又是一阵轻叹。“公主,皇后也是担心您才会如此”亚露一脸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