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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禁足


  仿佛从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刘仙仙慌忙躲开,就在她刚藏好的那一瞬间,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神情略有些紧张警惕,四处张望后快速的从一条小道消失了。

  刘仙仙特意等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只见柳雪轩伏在案上,仿佛精疲力竭一般,刘仙仙从未见他这幅模样,不觉心里一动。柳雪轩本是容色绝美的男子,如今因心事而潦倒,显得疲惫神伤,连刘仙仙明明知道自己与他是敌非友,都不由动容了。

  “大人——”刘仙仙轻轻叫到。

  他缓缓抬起头来,睁开疲惫的双眼,眼里布满了血丝,显得有些吓人。他望了望刘仙仙,仿佛一时间没认出是她似的,这空洞无物的眼神把刘仙仙吓了一跳。

  “你来了——”他的声音也十分低沉,了无生气,但好歹还算平和,“放下吧。”他冲她点点头,示意她放下手中的食物篮子,那神情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说完,他并没有叫刘仙仙退下,神思又开始游移,仿佛又忘记了刘仙仙的存在。刘仙仙在柳雪轩身边当这个卧底,虽然不足一年,但却还是对他的脾性有一定的了解,他何时这样过啊,他从来都是城府深不可测,即便在最痛苦最愤怒的时候也是不动声色,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肯出手。他怎么会,怎么会让自己如此软弱痛苦的一面暴露出来?而且,是在自己面前!自己算什么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

  刘仙仙怯怯的叫道:“大人——”

  “你还没走?”这声音,仿佛已经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大人,您怎么了?”

  他摇摇头,挥手让她离开。刘仙仙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惊奇的发现他无语凝噎的模样,心底的某一根神经被轻轻触动。她只能默默离开。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容得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刘仙仙一直守候在昏黄如豆的灯前,直到窗外有簌簌的响声,她才连忙从桌旁站起来,推开窗,抓住了一只矫健而肥硕的白鸽。从那纤细的脚杆上取下了一个细细的小竹筒,从里面拿出了栾培礼写给她的信。

  读罢信后,她无声的将信纸凑到蜡烛旁,看着那乳黄的信纸,在明艳的火焰中迅速的蜷曲着,收缩着,很快就变成了几片轻若无物的黑灰,飘飘荡荡的飞向了地面。

  她没有想错,柳雪轩的姐姐拥月公主果真出了事。这位公主以其出众的美貌闻名于世,但性情却是不折不扣的冷美人。因为从前是卞国公主的缘故,使她成为后宫中的一株特立独行的奇葩,清冷中总带有那么几分傲气。一开始由于她的美貌和新鲜感,罗载玉对她充满了兴趣。而且她不似其他宫嫔那样温驯乖顺,倒是吊足了罗载玉的胃口。可日子一长,再好的鱼肉吃多了也会腻味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现在的拥月公主在皇帝眼里,清冷的气质变成了傲慢,让他越来越难以忍受她的不恭顺了。

  栾培礼在信中告诉刘仙仙,自从柳雪轩被放逐出去后,原本就内敛沉静的拥月公主更加郁郁寡欢,甚至对皇帝也愈发的没有耐性了起来,纵然她倾国倾城,而皇帝一开始也赞赏她的特立独行,但日子一长,皇帝喜欢的到底还是恭顺谦卑的小女人。

  何况加上宫里的曾经最受宠爱的丽良媛早已对其虎视眈眈,恨之入骨,更是想方设法的给拥月公主使绊子。柳雪凝在宫里的日子实在是如履薄冰。

  一日,罗载玉夜里召了拥月公主侍寝,两人一同用过晚膳后,便开始赏玩殿内的古董瓷器。拥月公主虽不像自己弟弟那样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但在皇室里耳濡目染的熏陶下,也培养了她敏锐的鉴赏力。在众多的工艺品中,她不喜艳俗的金玉或太过炫目的宝石,也无心于温婉大气的玉器,独独只爱瓷器。自从她从卞国被掳掠到中庭后更加愈发的迷恋瓷器了,在她的殿内,几乎看不到其他材质的装饰或器具。

  柳雪凝始终觉得,自己就如同这瓷器一般,看似坚硬,有着十分美丽的纹理,但实则身不由己、脆弱易碎,任何小小的动荡,都会让她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深渊。看着这些瓷器,她就想到了她自己,她不要侍女动手,总是自己亲手擦拭这些瓷器,手势温柔,充满爱怜,实则也是怜惜伤感自身啊。

  可就在这天晚上,罗载玉想与她共同赏玩瓷器时,他唤一个侍女将一个青花瓷的花瓶从柜子上取过来,可谁知,侍女手势不稳,那花瓶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侍女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连声告饶。但这并非要紧,虽然青花瓷名贵,可还不足以让富有天下的帝王心疼什么,大不了再给柳雪凝送几个来便是。但那青花瓷摔碎时,一个放置在花瓶里的东西顿时暴露无遗了,是一副占星的道具。

  柳雪凝顿时脸色变得比跪在地上的侍女还要煞白,她出身于帝王之家,此间道理她不可能不明白。古人迷信,对于占星鬼神一类的东西也十分重视,普通人是没有资格占星的,在一个王朝,有专门的占星师负责此类事务,如果有除占星师之外的人偷偷从事此类事情,则是大不敬的罪过,甚至有谋反的嫌疑。所谓天相,预示的是皇帝皇族的命运,岂是随意什么人都可以观测的?自古以来,帝王对占星一事都是极其的重视,无关人等根本不许有丝毫染指。

  罗载玉看到从花瓶中暴露出来的占星道具时,他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

  当这赤裸裸的诬陷摆在柳雪凝面前时,她的心中的震惊压过了恐惧,她明白自己被人陷害了,内心震荡不安,无法平静下来。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并不十分陌生,她自幼在后宫长大,在母后身边,看惯了父皇的宠妃们争风吃醋,为了争夺一朝一夕的恩宠而争斗不已,她从未想过这种事会降临在自己身上,虽然以她现在的身份,是极其正常的,可却似乎有哪里不对,因为她根本不在意罗载玉,她恨他,恨不得杀了他,但她却因为他的宠信而招致灾祸。也正因为她恨他,所以根本不在乎他是否信任自己,是否相信她根本没有做这样的事。

  “我没有做这样的事——”她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比较镇定。

  罗载玉凌厉的目光犹如一道钢刀从她面上刮过,神情冷若寒冰。

  “臣妾没有做过,请圣上明鉴。”柳雪凝微微低下头,连跪都不屑于跪,因为一件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向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求饶,她实在是做不到。

  “烟儿,你弟弟临走时同你话别了吧?”他的声音里带着森森寒意。

  雪凝不料他有此一问,眼皮突地一跳,因为他话中提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让她的神经倍感紧张。

  “圣上此言何意?”

  “此言何意!”罗载玉勃然大怒,一只手重重地落在桌子上,“朕最恨你这副清高的样子!朕问你什么你好生回答便是,竟敢反问朕是何意?你是对朕有何不满么!朕告诉你,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柳雪凝面皮紫涨,低头不语,双手扭绞着手帕。

  “罢了!”罗载玉手一挥,“你回到房间好好思过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柳雪凝的寝殿。

  翌日清晨,传来皇帝口谕,将柳雪凝禁足,无诏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