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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2)


夜色模糊中看到妈妈躺在地上,而她被妈妈抱在怀里,爸爸的车和一辆车撞在一起,车子侧翻,灯光熄灭,也没有人从车上下来,黑夜中该死的寂静,她害怕的嘤嘤哭泣。r

“果……果……嗯,别怕!”黑夜中传来哥哥的呻吟,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摸到她,她心里传来安心的喜悦,还是低低的抽泣。r

“果儿,乖。”黑夜里那稚气的声音有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她委屈的低诉,“哥哥,我疼,手臂好疼,腿也疼。呜呜……”r

“果儿,别怕。咳……还有哪里疼?嗯……能动吗?”断断续续传来低低的声音,“看看妈妈怎么样?”r

听到熟悉的声音让她安定了许多,慢慢移动,用那只能活动的手推推身下的妈妈,没有任何声音,她撑着小小的身体,拖着受伤的两条腿向上爬,凑到妈妈脸前,轻轻的唤:“妈,呜呜,妈妈,呜,我怕。”r

妈妈没有一如即往的温柔的回答,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她更加害怕,小手哆嗦着摸向妈妈的脸,手上濡湿,粘粘的,她吓的“哇”大声哭起来。r

“哥……哥哥,呜呜……”夜色中声音凄切,悲戚,她好害怕,妈妈不说话,她好害怕。r

“果儿,咳咳……别哭,嗯,看看……妈妈手上的夜光表几点了。”黑夜中不时传来哥哥忍疼的抽气声。r

她慢慢抬起小手在母亲身上摸索,心里一阵一阵的恐惧,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冷,冷的她从心里泛着凉气,咬着小小的嘴唇,找到从妈妈手腕上摔掉在手边的表,单手费力的捡过来,表面已经被摔的少掉了一块,怎么按都不亮,她有丝焦急,使劲的按键,还是没有反应。r

“呜呜……哥哥,表坏了。”妈妈已经不会说话了,爸爸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哥哥要是再不说话,就剩她一个人了,她好害怕。r

“咳,没事。能站起来吗?”哥哥的声音越来越弱,天很黑,她使劲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哥哥的样子,泪水模糊了双眼,恐惧一点点渗进骨子里。r

“呜,我的腿疼,站不起来。呜,哥哥,呜……”她的哭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更显凄凉。r

“别怕……一会儿天就亮了……有人经过就好了。”暗夜中声音越来越弱,“果儿,记得舅舅的电话吗?”r

“嗯。知道的。”她用小手背抹掉眼中的泪,抽抽答答的回话。r

“果儿,别怕。”黑暗中那只轻拍她的温暖的手,摸索着抓住她的小手,给她一丝温暖的力量,让她慌乱的心有一丝安定。r

“果儿,哥哥告诉你一个电话,**864**6,记好了。要是哥哥睡着了……见到救你的人,告诉他们打这个电话,告诉他们是季陌让打的这个电话,会有人来救你的。把我说的话复述一遍。”暗夜里季陌的声音是她心头一盏温暖的灯光。r

“呜……来人了告诉人打电话**864**6,是季陌让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