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看得苏芮浑身发冷，之前她还担心苏仙童是不是想把苏晓柔接过来好牵制她，但这一会儿，她脑海里却浮现了无限可能，或许谁牵制谁还不一定呢！r
“爹在临死之前，正是在查这些刺青！”方芮紧抿着唇，盯着苏晓柔手臂上的花纹道。r
苏晓柔用袖子将刺青掩住，放柔了声音道：“总也有些人生来便是身不由己的。你爹虽然在朝中担任要职，但是却在边缘之外，无论朝党、东人、老人，又或者是当今的凤主、凰主，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势力遍布朝廷内外。”r
方芮默然不语，心知这可能就是老爹死的原因，究竟是谁杀了他，只要找到刺青的归属，就可以大致了解是由朝中哪一派势力指使，背后的目的是什么。r
“你爹的死绝不是那么简单！”苏晓柔抓住她的手道，“我本是凰主的细作，在十六岁的时候进入方家，事实上除了监视你爹以外，并没有发现方家有什么不妥。倒是你大娘似乎也是哪一派的人，你爹的死因更倾向于你大娘那边。”r
抛开刺青的归属不谈，方芮似乎明白了个中势力的分化。她开始一直以为老爹死于东人之手，因为当时东人正和朝党打得厉害，连青楼妓院里都有两党倾轧的情况，又恰巧遇到了那个来路不明的黑衣男子，她老爹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这其中当少不了东人的动作。r
可是，她的娘亲竟然是凰主的细作，凰主即为皇后，那必定是襄州外戚形成的西人；而大娘的童家大多数是监察司和户部的官员，哪个党派都不归属，这样看来童家指不定又倾向于哪个势力。r
这般分析下来，老爹的死扑朔迷离，显然是各派党人互相角力的牺牲品。如果她想报仇，几乎已成天方夜谭，除非她把整个御王朝推翻重新洗牌，否则永远也无法根除这些势力。r
“娘，你是否知道各个势力所用的刺青？”r
苏晓柔叹道：“我只知道玄鸟和金翎刺青为凰主的暗部和细作，这方便我们互相知觉，凤主是腾蛇、赤雀，东人曾用过穷奇、白泽的刺青，老人用过玄武、六菱形的刺青和标志。但是这些仅仅是娘见过的，未见过的又有多少呢？”r
方芮将芸情招过来，让她摊开手掌。r
六菱形的刺青赫然在芸情的掌心间，可能是因为长大了的关系，此时的刺青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和变形。r
苏晓柔惊讶地望着芸情掌中的花纹，抬头问道：“丫头，你爹是什么人？”r
芸情纳闷地道：“我爹是白石镇罗家的长工，叫郝大牛，五年前就去世啦！我这个刺青很奇怪么？”r
“这是老人用过的刺青吧？”方芮问道。r
苏晓柔摸了摸芸情细滑的小脸蛋，有些怜惜，又有些感叹，沉声道：“我想芸情可能是三十年前举国灭教势力的遗孤，其实我也是听说而已，那时候你爹才刚入朝廷，是奉皇命参与这次事件的人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