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的春风酒楼以雅致著称,没有那种豪华的大排场,但酒楼的装饰却精雕细琢,每一处雕梁画栋都是经过考究。酒楼除了以高价酒品来作为主要收入渠道,菜品精致不贵,所以吸引了不少士大夫阶层和文人雅士。一些讲究的生意人喜欢在这里设宴,也能为自己多充充门面。r
方芮从侧门进的酒楼,直接上了贵宾的厢房,还没进厢门,就已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窗边张望。r
“姐姐在瞧什么热闹,那么开心?”方芮一面踏入厢房,一面笑言。r
在里面等着的夏彩衣又惊又喜地回过头来,见到眼前的清丽女子果然是自己熟悉的人,眼泪“唰”地便流下来。r
她的激动溢于言表,弄得方芮也跟着心中一酸,连忙拉着她坐下,为她递上手帕:“这么多年没见,姐姐还是那么漂亮。”r
夏彩衣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小人怎么敢称姐姐,您还是叫我阿夏吧。”r
“姐姐倒是不如小时候那么大方了呢!”方芮长叹一声,“罢了,我现在又不是什么官家小姐,不过是个生意人,叫我方老板也成。”r
“哎,方老板。”夏彩衣叫了一声,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忍俊不禁地道,“还真不习惯。”r
方芮也笑得不行,芸情在后面不时地发出“哧哧”的忍笑动静。r
令伙计们将精心备好的菜肴上齐之后,方芮立刻为夏彩衣斟酒,开始问后者的近况,才知道她的丈夫路氏原来是给宫里做瓷器的皇商,本身又是个古董商人。方芮从未曾涉足瓷器买卖,从夏彩衣的口中又问不清个中情况,看样子后者真就是个妇道人家。r
“其实我也有事情想求姐姐帮忙。”两人差不多吃完,方芮才从叙旧进入正题。r
夏彩衣有些不解地望着她,“贱妾只是个妇道人家,没有什么能耐,但如果能帮上方老板,当然在所不辞。小时候您也没少帮过我们这些穷人。”r
方芮缓了缓才说,“事情并不复杂,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时候,相处过不少贫民的孩子,有一些好像是京城坊间地头蛇的子女,如今应该也做着类似的事情吧。”r
夏彩衣若有所思地道:“说起这个倒确实是,我在妓坊的几年跟他们有些交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铁良的孩子,现在是西街最大的地头蛇,四坊间没有不知道他,一些赌场是他在经营。”r
“赌坊?”方芮一扬眉,这敢情好啊。她早已经对那个铁良印象模糊,但只要对方有她能用得着的地方,即便想不起来,未来也能再次交上朋友。r
“没错,还有西街的地下钱庄。”夏彩衣点点头,“怎么,你想和他见上一见?”r
方芮颔首笑道:“还是姐姐最清楚我的想法。”r
夏彩衣眉头一皱,不太赞同地道:“以你的身份和这些人接触并不太合适,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由我来出面比较妥当。”r
方芮微微一笑,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半天,就连在一旁伺候的芸情竖起耳朵都没听清,只见到夏彩衣几次点头,后来两人又说了一些银子往来的话题。最后方芮表示要和夏彩衣的丈夫见一面,看是否能参与瓷器的生意,夏彩衣欣然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