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厅,方芮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周围的竹制墙壁挂着各式各样用竹条和芦苇编织的装饰物,并被涂上好看的漆,瞧着很精致;两侧是长条的屏风,屏风上皆是墨色凤竹,为这江湖门派平添了几分风韵,真看不出是混江湖的人所呆的地方。r
大厅里无论矮桌矮椅都是竹子做的,连上面摆放的茶壶茶碗和小点心的器具都是竹子做的,朴素可爱。r
坐在上座的男子斜靠在宽大的竹榻扶栏上,用好听得让人有点心痒痒的声音道:“随便坐吧。”r
方芮把分散在这些装饰物上面的精力好不容易集中起来,抬头去看上座的男子,呃,这人长得忒也邪气了,俊美是俊美,就是五官有点邪性,难道就是那个江湖传闻性格豪爽、喜欢打抱不平的韦四海?r
可是有点年轻吧,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想到林端的女儿林红叶都有二十出头,林端就算再年轻,也得三十七八岁了,韦四海怎么不也得把林端给比下去。r
“浩儿,别胡闹了!”从大厅的屏风后面又走出两名中年男子,一个生得身形高壮、满脸虬髯,英气迫人;一个身形修长、面容清俊,眉眼却有点算计的痕迹。说话的正是前者,声若惊雷,清亮慑人。r
坐在上座的男子翻身下了榻,慢悠悠地走到下首,随便挑了个矮桌旁坐下,整个人懒趴趴地伏在桌子上。r
高壮男子于上座竹榻落座,对方芮拱手道:“犬子千浩叫方少东家见笑了,韦四海在这里替他赔罪。”r
对于韦四海这样的老江湖来说,方芮就是一小屁孩,可是后者一点也没想到对方上来就这样客气,那为何还要掳走二娘和方家的商船呢?r
韦四海似乎看出她的怀疑,英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汗颜道:“说来此事纯属误会,我龙沙帮绝无伤害方家商号任何一个人的想法,对于结船和送拜帖也是场闹剧,实在无奈才劳烦方少东家走一趟。”r
立在他身旁的清俊中年人抬起手揉了揉眉间,周围立着的人除了那个懒得像没骨头的韦千浩以外,都是一脸的窘样。r
方芮环视一周,纳闷地望着他们,这群人很可疑啊,她怎么越看越糊涂,难不成一切都是骗局?心中不禁开始戒备起来。r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韦四海干笑道,“方二娘年初时江上跑货,被我那三弟玉良给撞上,二娘大概是性格泼了点,不知哪里招惹到在江上办事儿的玉良,两人隔船对骂了一仗。谁成想二娘人是走了,却被我三弟给惦记上。这不此次方家商号的船一经葵阳一带,三弟就给拦腰劫道逼至湖上,然后便虏来帮中。”r
清俊中年人淡淡地道:“我们本也劝三弟放了方二娘,可是三弟不肯,还给方家送去拜帖。本以为方家的人一来,说通我三弟改变想法,事情也能圆满结束,但颇为意外的是,方二娘在近日也对三弟有了意思,既然方家的男主早就不在,方二娘就是寡妇之身,所以我们想不如顺水推舟,你们方家也做个人情,将方二娘许配给我三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