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

见那人终于出去，阿夏松了口气，赶忙回身抓着方芮的肩膀，眼眶一红，哽咽道：“阿芮，真的是你吗？”r

方芮点点头，怜惜地望着她，帮她把衣服穿好。看着阿夏头发凌乱的样子，她将铜镜抓过来，然后拿起木梳给阿夏梳头。r

其实不用问，方芮就知道阿夏已经开始接客了，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很痛。以前和娘亲们出去逛街，碰到了给人家送帖子的阿夏，那时阿夏正被人打，方芮看不过去，就叫自家的护院把坏人赶走了。r

不敢跟阿夏太亲近，是怕娘亲们发现，他们因为身份的关系，没办法直接做朋友。r

时间一晃，方芮要十一了，阿夏也到了成为妓女的年纪。方芮早料到阿夏摆脱不了这个命运，可是没想到这么早。r

从某种程度上说，方芮把阿夏当成姐妹一样怜惜。阿夏现在沦落到被那样的男人狭玩，她怎能不心痛。r

“阿芮，你怎么会扮男装混到这里，被你爹知道就惨了。”阿夏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连忙回头焦急地问。r

“别动！”方芮把她的头扳了过去，继续给她梳头，然后嘴里说道：“想你呗，来看看你。我让别人带我进来的，不用担心，我会功夫，厉害得很。”r

“真羡慕你……”阿夏轻声道，“我要是有阿芮一半命好就好了。”r

“阿夏……”方芮想问她点隐私问题，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r

“嗯？”阿夏轻轻将脖颈前探，这是人在准备倾听时的条件反射。r

方芮呐呐地道：“有多少男人碰过你？”r

阿夏的脸红了，从后面望去，从她的耳根子都能看出来，她犹豫了半晌才道：“上个月开始接客，都是固定的两个客人，今天是第三个。”r

“你小心别有了，也别跟太多男人做那事。”方芮也红着脸说，唉，跟她说这个东西，自己可真不害臊。不过这是在告诉阿夏要保护好自己，天知道有多少妓女早早就死于花柳病。她是学医的，医者生来的父母心，阿夏又是朋友，若是不小心有了身孕更麻烦，被收入大户人家还好，否则落胎时不是殒命，就容易从此不孕。r

阿夏惊讶地回头瞅着方芮，“噗哧”一笑：“阿芮你才十岁，懂什么呀！”r

“我是为你好！”方芮郁闷地嘟起嘴。r

“是，是，”阿夏掩嘴轻笑，“快回去吧，别让你爹发现了，那可坏了。”r

方芮摆摆手，讨好地道：“我想见见荣师父，阿夏你带我去找他好不？”r

阿夏闻言瞅瞅方芮，用手指在她的脑门上一点，撇嘴道：“你还惦记着那她呐，他哪里好啊，浪荡得很。”r

方芮小脸一红，连忙否认。不能不说，何庆荣却实挺有魅力，但她可没思春这么快，不过就是觉着好看的人，多看几眼总不会死吧，再说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好看人。谁不贪恋美色呢。r

阿夏掩唇笑道，“他最近有个相好的，就我们店里新来的女姬舒娥小姐，两人天天黏在一块儿，晚上舒娥小姐都在他那里过夜，这会儿你要是去了，万一碰上两人那个，可不好了！”r

方芮脸色一变，“呃，也对，这眼里可不得生沙子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