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呵呵！王爷说的没错。”
沐涟漪的目光从红蔷的身上扫过，对上花明旷错愕的视线时，他莞尔一笑：“在下不过是一区区小生，你想怎么玩，四爷都不会有二话，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确定要和太子殿下对着干吗？”
“……”这事和大哥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小子和那冷面太子也有一腿？
沐涟漪看出了他的狐疑，眼底的笑意更深：“三王爷，右丞相府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你应该清楚吧？”
“你是右丞相府中的人？”
花明旷惊讶，再度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人，似乎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姓沐。
素闻沐家子女多美色，除了那三个国色天香的小姐之外，那两个庶出公子也相貌不凡。
不过，沐贺他是见过的，因为他不久前才去了霓裳阁订做衣袍，所以，眼前这人应该是……
花明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恍然大悟：“你是沐府二公子？”
传闻沐家二公子不学无术，成天留恋烟花之地，看来不假啊！
“嘘！”
沐涟漪故作惊慌地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模样更加印证了花明旷的猜测。
如今他虚以委蛇站在太子那一边，而右丞相又是太子那一边的顶梁柱，这样论起来，他还确实不能轻举妄动。
呜……可惜了这等美色！
花明旷肉疼地看着到嘴边的小鲜肉，硬着头皮告诫自己，不能吃啊不能吃！
吃不了可得兜着走！
“三王爷，借一步说话，可好？”
沐涟漪神秘地对着花明旷眨眨眼，花明旷犹豫地扫了红蔷一眼，点头，领着沐涟漪去了隔壁的雅阁。
“主上！”
红蔷一改刚才柔弱无助的模样，回头对着内室躬身行礼。
乍一看去，内室静寂无人，独有微风吹来，带着丝丝缕缕令人难以忘怀的清冽气息。
红蔷毕恭毕敬地问：“主上，这正是破坏太子和三王爷联盟的最好时机，是否要红蔷出手？”
“不必了！”一阵冷风从室内吹出，清冷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低垂的红纱幔中，隐约浮现出一道颀长孤冷的身影，他端着精致的小酒杯，慢条斯理的把玩着。
红蔷还想说什么，他优雅地举起手来阻止了：“貌合神离的联盟不足为惧。”
“是！”
红蔷躬身行礼，再转过身的时候，内室又是一片静谧。
沐涟漪回来了，她的身后，没有花明旷的踪影。
“三王爷呢？”红蔷问。
“回去了！”
沐涟漪走进屋里来，明媚的眼眸四处流转。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在暗处里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眸窥视着她，她感觉不到恶意，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公子找奴家，所为何事？”红蔷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在她对面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她倒酒的动作很优雅，像是经过无数次严格训练才练出这等高贵，这样的神韵气质，流落到青楼中实在可惜。
沐涟漪扫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了，没准，那家伙已经等在净元池上了？
心中还藏有要事，于是沐涟漪开门见山：“不瞒姑娘，今日在下前来是为了四王爷。”
“四爷让你来找奴家？”
红蔷的眸中闪过一道讶色，隐约还有丝丝想掩藏但又藏不住的喜色。
沐涟漪看她这模样，心中暗喜——她果然是喜欢那家伙的。
她笑着点头：“没错，有件事四爷觉得很苦恼，想问，但又碍于面子，于是托在下来当个媒人。”
“跟奴家说媒？公子说笑了吧？”
“我这样子像在说笑吗？”
沐涟漪很认真地对着红蔷眨眨眼，潇洒倜傥的模样让红蔷暗自叹息。
她端了一杯酒送到沐涟漪的面前，低垂的头颅掩饰了眸底深处的怅然。
“在下看得出来，红蔷姑娘和四爷两情相悦，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嫁给他呢？”
“嫁？”红蔷错愕地抬起头来，眼角余光扫过空空荡荡的内室，眸中的黯然落进沐涟漪的眼中，她下意识地往内室看了看。
微风从窗外吹来，红纱幔飘飘摇摇，夹带着栀子花的清香。
红蔷扶着额头站起身来：“公子别说笑了，奴家身体不适，恕不招待了。”
说着，掀开纱幔走进了内室。
奇怪，明明里头空无一人，可她刚才怎么恍惚觉得有人就藏在里头偷偷打量着她呢？
唔，难道是昨夜未眠，精神不佳才出现了错觉？
沐涟漪收起心神，“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为何不愿意进襄阳府？”
“姑娘，如果有一天王爷也邀请你进襄阳府，你去或不去？”
门外，沐涟漪身子陡然僵住：“你知道我女扮男装？”
“是啊，第一次见到姑娘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红蔷说，心中酸涩地补充一句，认识四爷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姑娘你近得了他的一尺之内，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还会认为四爷喜欢的人是我吗？
呵呵，两情相悦……
摇曳的红纱幔挡住了沐涟漪的视线，她看不清楚红蔷的表情，只能从酸涩的话语中独自猜测。
为促成好事，她忙解释：“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四爷之间并没有什么。”
“姑娘，这话你不必对奴家说的，奴家不过是一风尘女子。”
“你是因为自卑？”
“算是吧！”
红蔷轻轻叹息一声，自嘲地弯起唇角：“红蔷十三岁进了醉红楼，如今虽为众星拱月的花魁，可也早已是残花败柳，又如何配得上四爷那样高贵出尘的男子。”
“为何配不上？”
沐涟漪的反问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你的出身是迫于无奈，又何必自行惭愧呢？再说了，就花清逸花名在外，不也早就是败柳残花了吗？他又比你干净多少？”
呼呼！
窗外灌进一阵冷风，吹得沐涟漪的身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内室里的红蔷像是被沐涟漪这大逆不道的话语给吓坏了，惨白着脸大步走出，“姑娘，这话可再不能胡说了！自古以来，男子为天，他们有三妻四妾都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