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

第四章珍藏r

拾荒的老人从视线里走远，逐渐模糊。r

用力地擦了擦眼泪，莫小雨轻轻地打开了手里的纸包。里面是十几块皱巴巴的零钱和半块吃剩的面饼。r

莫小雨咬了一口饼，又冷又硬。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不再那么憋闷。r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

“下次见到这个老人，可要多给他点钱。”r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r

莫小雨没有把饼吃完，留下小小一块用原来的报纸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放进背包里。r

“这块饼，我一定要好好珍藏。”r

莫小雨站起身来，选定了一个方向，朝前走去。r

一边走，他一边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状况。r

没有钱？可以先向朋友、同学借上一些，总会借得到的。r

当务之急是要找一份工作，度过眼前的难关。r

当不上公务员，进不了事业单位，不是还有企业吗？r

国企、央企不敢想，民企总可以吧？r

再退一步，给个体户打工，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r

读了四年的二本，是白混的吗？还怕找不到饭吃？r

这样一想，莫小雨心里渐渐宽了，似乎也不感觉到饿了。r

钱包里还有两张银行卡，里面应该还有几十块钱。取出来不是又可以过上几天了吗？r

取款机里取不出，到柜台销户应该是可以的吧？r

莫小雨高兴起来，找到最近的两家银行，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队，一共取到了一百四十多块。r

他把钱分成两份，一份放在内衣兜里，一份放在背包里，这样不至于所有的钱都一起弄丢了。r

“现在，我得回到住处，给手机充点电。万一有用人单位找我呢？”莫小雨心里盘算着。r

他租房的地方在郊区，那里租房便宜。离市中心有二十多公里，坐公交车要转四趟车。r

“能省一子是一子，现在是非常时期。”路小雨决定，不坐车，走路回去。r

两个小时后，路小雨回到了租住的房子。拿出钥匙去开房间的门，一扭，开不了，再扭，还是打不开。细一看，原来是房东换了锁。r

房东在后院里晒太阳，坐在摇椅上摇来摇去，看着路小雨过来，头偏往一边，看着墙。r

“大叔，你换了锁？”路小雨问。r

房东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咋的？我的房，我换了不行？”r

“不是，我是说，我进不去了。”r

“房租都交不起，切，我看你就甭进去了，搬走算了。”r

莫小雨细细地看了房东一眼，一字一句地说：“莫、欺、少、年、穷。你把钥匙给我，拿东西不得进门吗？”r

听了这话，房东一下子从摇椅上跳了下来，指着莫小雨说：“你你你，你这话……”按照往常，莫小雨一定是低声下气，好言好语苦苦相求。可是，今天……r

“大叔，你听我说，这房我还是想住下去。你说租给谁不是租呢？”莫小雨这才不紧不慢地说。r

“那你有钱付租金吗？”r

“现在没有。”莫小雨如是回答。r

“没有？你以为我是慈善机构呀？没有就搬走吧。”r

“不过，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你看，你现在赶我走，前几月的租金不是损失了吗？”r

“哦。这敢情好呀。这样吧，我先不撵你，宽限你十五天吧。还有，从这个月开始，租金涨二十。”r

“成。”莫小雨痛快地回答。r

回到屋里，莫小雨躺在床上，拿出老人给的那个包，反复端详着里面的那小块饼。r

因为租房的事解决了，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于是拿起那张包饼用的报纸，看了起来。r

看到右下角的一小段文字，他眼里突然放出光来，继续细细地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