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物

第三卷r

第十一章野物r

莫小雨赶到本报，“情妇”正在在六楼的编辑室里指导工作。r

“呵呵，小雨来了？来来来，咱们探讨探讨野物。”“情妇”笑了笑说。r

“情妇”普通话不甚普通，着实有点意思。他刚从从市外某县委宣传部调到本报时，曾谦虚谨慎地说：“今后，大家不必称我为‘情妇’，叫我‘老实’就可以了。”r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其实他说的是叫他“老师”就可以了。“老实”即是“老师”。r

酒桌上还流传过他的一个段子，说的是有回他陪同上级领导到乌龟山参观考察。登至山顶，他对领导说，注意身体，****反应，雀痒。r

讲到这里，说段子的人总要停一下，然后才解释说，这“情妇”说的翻译成普通话就是：高原反应，缺氧。r

这里，“情妇”所说的探讨“野物”，实为探讨“业务”的意思。r

刚到本报时，“情妇”搞过宣传，却没搞过新闻，业务尚不熟悉，时常找人探讨“野物”，犹好与漂亮女记者编辑探讨。r

几年过去，“情妇”的业务水平大有长进，由不知电脑的电从哪里打开，至已能使用“爱疯死”网聊网恋。r

期间，借着秦夫人不在身边的优势，也培养了一些本报内外的“野物”养着。姜艳艳是重点培养对象之一。据说，“情妇”的电脑就是她一手教会的。r

莫小雨考入本报后，与姜艳艳之间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莫小雨深陷其中，而姜艳艳最终抽身而退。r

外人并不知其中详细缘由，局中人物冷暖自知。r

路小路从他手里接过拟将付印的头版清样，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他采写的“本报讯”作为头条隆重推出。r

大标题是：情暖乡村心系发展。往下是一道破折号，副标题字号稍小：记市委书记张致远访红山。r

将自己的大作通读一遍，没有发现问题，或者说没有发现大问题，至少没有致命的问题可供本报处级领导到宣传部练习书写毛笔字。r

莫小雨抬头说：“不敢说是传世之作，但也应该对得起120元的稿费。”r

见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情妇”仍然虎着脸，莫小雨只好又看了一遍，范围扩大到所配发的图片。r

图片占居中三栏，画面上张致远与农民群众握手作嘘寒问暖状，其笑容灿烂，神态亲民，几无可挑剔之处。r

“情妇”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指明了方向：你看看“大飞机”的鼻子。r

当地称扑克牌中最大的两张牌为大、小飞机，也用来指代本市党政一、二把手。r

果然在“大飞机”挺拔的鼻子上发现了一个光斑，是拍摄之时一束光从侧面斜射过来导致。这束侧光也同样映在了旁边的农民群众头顶上，倒有一种别致的美感。r

“这东西，咋回事呢？懂行的人会说，这是光的作用。但外行的呢，会怎么说？会不会说‘大飞机’拖着一条清鼻涕呢？”r

“情妇”的分析极具专业水准，令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