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瓴拿着瓷瓶进屋,向柳君行禀道:“爷,楼姑娘给您送东西了。”r
“喔?她倒是有心。”r
柳君行接过瓷瓶,唇畔的笑意轻浅。r
水衣剪下柳君行腕上的绢扣,一圈圈把白绢打开来看,越看,心底越是发怵。r
她小心翼翼的清掉伤口里干涸的血块,担忧的问:“爷,您这伤...是因楼姑娘来的?”r
“小伤,不碍事。”r
若是楼青玉在他眼前,生生把手指切断,那才是大事!r
柳君行忆起楼青玉毅然切指的那一幕,至今仍心有余悸。r
“哪里是小伤。骨头都快断了。若不是爷您内力深厚,护住血气未有外流。否则,硬撑到现在,血都流干了。”r
水衣取来银针,扯下一根发丝穿着针孔而过,替柳君行缝合伤口,愤愤不平的抱怨着。r
“呵呵,有你在,我放心。再者,不是还有这个?”r
柳君行把瓷瓶递到水衣的面前。r
水衣打开瓷瓶一闻,脸上顿时阳光明媚:“香渺门的独门密药,‘五转还生丹’?好东西!每日一颗,死人也能变成活的。”r
柳君行含了一颗入口,淡笑不语。r
... ...r
五更天,柳君行浅眠不到两个时辰,在噩梦里惊醒,浑身湿汗淋漓。r
他梦到幼时为争名利,与大师兄莫颜,争夺‘半仙湖暗位湖主’的那场血战。r
奇怪的是,在梦里,他不仅清晰看到小恩人的面容,而且,还看到小恩人抛开全身是血的他,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r
那个男人,面蒙黑纱,眼冷如冰,一身黑衣气宇轩昂,俨如帝王,手中一柄白玉剑,血滴斑斑。r
是谁?冷孤云?r
柳君行端坐在书桌前,褐眸里凝着一丝冰冷。r
稍作沉思后,他研开墨台,缓缓提笔,写下一封密信。r
“九夜,把这封密信,速交塱都府衙,不得有误。”r
柳君行将密信交与九夜,沉声吩咐。r
“是,爷。”r
九夜怀揣密信退下,在晨启的微光中,消了身影。r
柳君行眯着褐眸目送九夜离去,修长的指,若有若无的敲打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听不出什么节奏。r
屋子,寂静无声。r
只能偶而听到一下,或是两下指尖儿打在玉桌上的轻响。r
其间,水衣送来早膳,柳君行留下一碗鸡汤,其余全部撤掉。r
黑瓴带着消息赶来向柳君行禀报时,柳君行刚好把一碗鸡汤,优雅安静的喝完。r
“爷,来消息了。”r
黑瓴刮去封蜡,把密信的内容摆在柳君行的面前。r
柳君行看完密信上的一排小字,起身,走向烛火,将密信烧毁。r
黑瓴请示道:“爷,下午还按计划起程吗?”r
柳君行眸内凝起一丝深沉,若有所思。r
密信所指,冷孤云紧急调派三十名门徒,自南城赶往塱都。r
想必,应该是为了截人吧?r
但是...r
有他在,这人,能截得走么?r
“呵呵!”r
一声凉呵,逸出薄美的唇畔。r
柳君行话音冰冷,吩咐:“按时启程,不得有误!”r
“是,爷!”黑瓴躬身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