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漠无波的情绪，莫名的产生抽离紧缩的烦燥。r
楼青玉望着坐在床榻上头额快要垂到水杯里的瘦弱身子，素眉微拧：“你的想法，说给我听。”r
楼红玉鼓着腮帮子抬头，水灵的眸，委屈散溢：“姐，你上次答应我说，要一起去看风筝。可是，你知道那个承诺，离现在，有几年了吗？”r
大概...二年？还是...三年？r
眸眉渗惑，楼青玉记得不太清楚。r
她带着一种疑惑不解的目光，望向楼红玉，幼时的记忆，残存着几处破缺的印痕，在她的脑海里，份量甚轻的闪过。r
楼红玉抿着杯子的冷沿儿，眼眸里飘然飞逝的忧愁仿佛空气里的暖流拂过手面，流过无痕。r
一张小巧甜美的瓜子脸上笑意渐起，她调皮的话语中，透着盎然：“姐，整整五年，我没踏出这宅子一步，这一次，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r
楼青玉一怔，水眸微震，荡起轩然波阑。r
“不行！”r
她霍然起身，青衣飘然离去。砰的，拂袖带上屋门，卷来一室死灰般的沉寂。r
楼红玉失望的躺回榻上，本是水灵晶莹的眼睛，此刻，却空洞无光。r
她紧紧抓着身下弥漫着药味的白褥，喃喃陷入回忆中。r
那里，好像在很多年前，曾经有一个笑得异常明艳的青衣少女牵着她的手，在对她说：“红玉，等你十`三及笄之后，姐就带你去全世界旅游好吗？”r
“旅游？那是什么意思？是去江湖游玩的意思吗？那得走多少天的路程？江湖离我们远吗？”r
幼年不懂的她，总是无法理解从姐姐口中说出来的那些奇怪的名词。r
楼红玉记得，她总是会问出一些笨到森林里的傻问题，好像，她永远都没有姐姐聪明？r
空洞的眼睛里，逐渐飘起一丝凝汇的漫雨，聚起神思。r
楼红玉隐约听到屋外传来楼青玉一如既往，平淡且冷漠的声音，好像是在责罚黎叔，她抱歉的朝门口勾了勾唇，报以赧然。r
她发誓，她决对不是故意不吃药，去连累黎叔的。r
屋外，一名中年偏上的男子守在门前多时，是照顾古宅的管家，黎叔。r
露水打湿了他黑白混呈的发，他的肩上，亦顶着两片湿润。r
黎叔见到楼青玉走出来，紧忙迎上前，恭敬的弯腰，想要解释：“姑娘，小姑娘她…”r
“看好！用心还是留命，自己思量！”r
楼青玉从他身边走过，余光淡扫，话刃如锋，白水般划入他的耳中，却是让他极度惊惧，煮滚的烫燥。r
黎叔身形一瑟，跟在楼青玉身后连忙点头应是，忙又追问：“姑娘，那您带回来的东西？还是照常往牌屋里祭香一日，再下冰棺？”r
楼青玉水眸暗沉，凝眉微敛，略作犹疑。r
停步待黎叔赶上，她压低声音吩咐：“东西，我连夜带走。”r
“啊？姑娘你…”不多留几日了？r
黎叔未说出口的话，在楼青玉的示意下，快速噤了声，老实跟在楼青玉的身后。r
对于江湖妖女的大名，他是真心，惧怕的很。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