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禀道:“爷,您也说那是幼时的事儿。时隔多年,人怎会一成不变?何况,楼姑娘的经历,确实所属非常,并不是大多数常人所能忍得。”r
柳君行神色暗下几许,心里默认。r
楼青玉自然是变化了的。r
如若不然,她怎会初次相见,就拿她赖以防身,被世人列为‘世上七大奇器’之一,削铁如泥的‘青玉剑’,抵上他的喉咙?r
更有甚者,她已然忘记多年前,雪地血泊中,曾一心朝她望去的他。r
“九夜,查到她们在外的落角处了?周围可有冷孤云的人?”r
柳君行以男人之心相比,他不认为冷孤云会允许准备迎娶的女人独自在外。r
“查到了,在北城阡孜水都,近城野郊!冷孤云委派一名贴身亲卫守着她们,是香渺门内,近身刺杀排行的榜眼,明十一。”r
九夜冰冷的脸上,猛地板起一抹严肃。r
“呵呵,是明十一那小子?你不是与他交过手?胜了,还是输了?”r
柳君行笑问,眉宇间,含着清浅的揶揄色泽。r
他恍惚记起,九夜年少时,曾有过一次与人掐架,掐到鼻青脸肿,全身胳膊断开一只,肋骨折掉五根,整整躺在榻上三个月未能动弹的经历。r
当时,据隐湖卫报给他的消息,与九夜掐架的那个少年,便是香渺门内,鼎鼎大名的金牌刺杀手,明、十、一!r
九夜脸一冷,敛眉垂向地面,捎带着清浅的讨好之意,也跟着收回。r
他回的底气不足:“爷,输赢未做定论,反正,没给‘半仙湖’丢脸。他那三个月,也没能走出屋子一步!”r
“是吗?没丢脸?”r
柳君行话音一挑,音高上去两三个调,惊得九夜心里一震,有种不好的预感滋生。r
“挂了彩回来,那就是丢脸。怎么这几年在外得了名声,学会赖了?”柳君行一眸的浅色薄凉。r
“爷…您、您、”您当年可不是这样说的啊!r
九夜心里一阵哀号,欲哭无泪。r
他直觉猜着,柳君行被黑瓴惹下的那个箭靶子,可能让他一头给顶上了。r
他家主子,这摆明了,是想寻个理由收拾他,好发泄其内心,狡诈的阴暗怒火嘛!r
柳君行慵懒的抿抿唇缘,眸也未抬的命令:“去,到门外,和黑瓴一起举豆子去。”r
“呃…是,爷!”r
九夜咬牙切齿的走向门外,恨不得一把抓过黑瓴,直接掐灭!r
谁让他吐了自家主子一脸吐沫星子着?r
楼下,搬着冰豆子木盆上楼的小童,在楼板上踩出嘎吱吱的一段声响。r
九夜终究还是变成池鱼,随黑瓴一起遭殃。r
老老实实的举着一盆‘冰水黑豆子’,与黑瓴并排,跪在柳君行的门前,为他曾引以为傲的‘年少轻狂’,姗然来迟滴---‘付帐’!r
“黑瓴,你这池祸水!等我哪天有时间,非挖了你那个惹祸的泉眼不可!否则,我跟你姓!”r
九夜单手平撑着盆底,趁着冰水未化时,朝黑瓴一眼狠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发出毒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