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做了一份?”尘儿更是不解。
见她果然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长信侯于是款款道来:“这些天定命定的事情,其实原来的我是并不相信的。不过,后来便信了。其实说句实话,把你认做干女儿,不仅是因为感恩你所救我的一命。其实我这一生,一路走来碰见过很多直言仗义的人,因为这个而要将那些救过我的人为干儿子,干女儿,只怕我现在早就已经子孙满堂了。”
“那是……”
“在到陵郡的前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自称为天君的男子,告诉我若是能够将你留在身边,得到你的庇佑,我以及我的家人都将得到保护。”长信侯故意将那命定皇后的预言撇开。
“我?”尘儿听着长信侯的话,不由愣住了,她真的可以吗?她不禁问自己。
命定的皇后?想起这句话,又想起朝暮的那张冷冷的脸。
“是。所以才把你留在身边。我将你从陵郡带你回京都,我便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跟太后并没有什么干系,不过,我想你也知道宛鄂妃现在对你也是有着些顾及的,因为她尚有心结未解开。既然我们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到太后她究竟这么说,这么做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你不主动去找找她,问一问呢?”
长信侯一说,尘儿于是恍然大悟。
“若是心存疑问,你又不去问,又不去探,我们便永远也不知道太后她究竟想要你做些什么。要是一个她在她心中全然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她一定是不理不踩的,而为何她对于你是如此,似是关心,又好象全然都没有关心的意识存在。这些日子,宛鄂妃她也跟我说过,也是觉得奇怪,太后那边既没有传召的意思,也没有遣过任何人过来你这。于是更是疑惑她和你之间的关系。”
“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不想继续这样住在这里吧?”
“恩。”
“那便亲自去向太后请安吧。”
“我一个人去?”
“难道还让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那我就一个人去吧。”
“好,你就好好先收拾收拾,干爹我先走了。”长信侯说着起身走出门去,悠悠说道,“你干娘啊,可是在家甚为想念你呢。”
尘儿听着,心中渐有些激动和欢喜,仿佛不论自己身在何种境地,都会有人相信并扶持着自己。她欢喜地重重“恩”了声,将长信侯送出门外。
坐在铜镜前好好打扮起自己来,尘儿连日来都没有如此仔细的端详过自己的容貌了,只觉得有些奇怪。她放下手中那支描眉的笔,凑近铜镜前,发现自己的容貌的轮廓虽未有什么改变,五官却已经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
至于变化究竟在何处,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她那张铜镜前,她上下左右,来去仔细的看着她的面孔,好似看去的那人并不是她自己。
这般变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说原来的她,不过是一个资质甚好的,含苞待放的花朵,那今日的她,已经蠢蠢欲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