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说些什么呢!”长信侯微怒。现在他们是在什么地方?皇宫!朝中官员家中能偷偷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尚且都算是大胆了。这个丫头,竟然在宫中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若是被人听见了,传去圣上的耳中,传去太后的耳中,只怕他长信侯一家死一万次都不够了。
尘儿见他真的生了气,急忙闭紧了嘴巴。
过了半晌,见长信侯的脸色稍稍舒缓了些,她顺了顺嗓子后,低声说了句,“确实是耍了我。“也没指着名号说,应该没什么事情吧。她想。
却见长信侯脸上又升出略微的怒气,却又好象不好发作的样子,忙又压了下去,尘儿于是又补了句,“我知道我怎么说我那天,是因为什么样一个荒唐的原因,荒唐的跑到太后宫里,并且荒唐的掉到水塘里,是没有人相信,但是这真的就是事实啊。如果要撒谎,我一定可以想到比这好万倍的理由,来帮自己圆谎。若是我真的是太后的人,还没跟你们混熟就急忙的揭破自己的身份,不,应该说是太后就急忙的揭破了我的身份,这么也说不通的,对吧。”
“我知道。”
“那天晚上我以为太后主动提出要我留在她的宫里休息,明天再提出将我送回长乐宫,我还以为她会先派个人通知宛鄂妃一声,却不没有想到她原来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说,第二天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本来就只是知道一些皇后那一党人与太子的传闻,却没有想到这之中还波及到了太后这么个人。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妥的地方,但那个时候我那间房的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着,我即没法自己回来长乐宫……我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辩解好了……”尘儿一口气将那些事情全盘拖出,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清不清楚,长信侯究竟有没有明白到自己的意思。她耸了耸肩,有些反正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意味。
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于是干脆就不说了,等着长信侯说出他的想法来。
“这个,连日来我也想过那些事情。你的说法,即便是我不信,太后的说法我也不会全信的。这个事情条理究竟能不能通顺,或者你究竟是,或者不是太后的人,并不是今天我来找你的原因。”
“那……”
“我从陵郡将你带出来,当然也就将你的身世也就一一打探了。当时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你的户籍,是伪造的。”
“户籍?”尘儿不明白长信侯在说什么。户籍是什么?什么是伪造的?那户籍对她来说有什么用途。
“看来你连户籍是什么都不知道。”长信侯颇有些意味的说了句,“户籍便是一个人口在沧国的身份的登记。你的户籍,是伪造后放入的。”
“伪造?”尘儿大约有些明白长信侯的意思,只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想起在做为孙家女仆之前,自己究竟是干什么的。
长信侯却在此时突然说了一句,“我明白,于是把那份户籍毁了,重新做了一份。”
